这宫殿其实也不大,人躲在这儿,就是要找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朝着桌子走过去,她抬手用手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没有灰尘。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异味,说明,住在这里的人身上是不臭的。反而是她眼下比较臭,难闻的要命。
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她翘起腿,听着墙边又有动静,也没回头看,“趁早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养活的那些东西都弄死不可。”
那些被灌注了邪恶力量的小生物,对别人来说兴许是致命的,但是它们似乎把她当成了死人亦或是同类,根本都不理睬的。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下了最后通牒,随后她从身上的黑衣里掏出一把匕首来,随手一撇,那匕首打着旋儿的飞出去,从墙角冒出来的几只黑色的大虫子立时被削断,冒出黑色的汁液来。
那匕首削断了虫子,又飞回来了,她伸手抓住,极其有准头。
看着匕首刀刃上的那些黑色汁液,黏黏糊糊,泛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腥臭味儿。这些痋虫不知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但正经的虫子是不会有这么刺鼻的气味儿的,说明培养基必然无比恶心。
有可能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些鼓涨涨的尸体,身体里应该都是这些玩意儿。
想想就觉得恶心,她把刀刃在臭臭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扭头看向了通往内室的门,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就在那儿呢,露出一片衣角来。
“不用在那儿窥探我,我不是你同行,但是,我又的确不怕你的虫子。”看着那片白色的衣角,还挺干净,和之前见过的那些大术师可完全不一样。那些人不止臭,而且还很脏,可能是知道自己臭,换衣服也没必要,索性就脏下去了。
“出来,别逼我动手。”这些大术师对于她来说很好对付,因为他们不会功夫,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下一刻,那门后的衣角主人缓缓挪了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很瘦,瘦骨嶙峋的,脸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
不过,除了瘦之外,倒是挺精神的。穿着一身白衫,隐隐的有些驼背,但不严重。
上下扫视了他一番,白牡嵘微微皱眉,和那些大术师还真不一样。
“乖乖听话,不伤你性命。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双腿砍断,我不介意带着你半截身体离开。”恐吓,这种弱不禁风的家伙武力恐吓最为管用。
“你是谁?”他发问,声音怪怪的,听着没有男人那股醇厚感,反而,娘娘的。
白牡嵘又上下扫视了他一通,最后视线固定在了他的胯部,“你是阉人?”
“你是谁?”他略有不快,但是也没敢太过硬气。
“你和那些大术师的不同,难道就是因为你是阉人么?不过也是,估摸着也很少有男人敢对自己下刀子。你是个狠人,佩服。”站起身,白牡嵘捏着匕首过来,一边叹道。
“我问你,你是谁?”她不回答,他还挺执着的继续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有事找你帮忙。当然了,好听的叫帮忙,不好听的就是威胁。你若乖乖听话,我肯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让你毫发无伤。若是不听话,我法子有很多,你也可以都试试。我不愿走到那一步,所以,你最好选择前者,这样对大家都好。”把匕首放在他肩膀上,然后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你说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能离开这儿。”他看起来硬气,但实则语气依旧娘娘的,听起来却是好笑。
“为什么不能离开这儿?”他这答应帮忙也未免太痛快了些。
“因为、、、因为这里比较好。”吃山珍海味,走到哪儿都有人跪拜,简直神仙一样的日子。
倒是没想到这人给出的是这种理由,环顾了一下这简陋的宫殿,她几不可微的摇头,“我那里条件更好。”
“我更喜欢这儿。”无需他费尽心思的去找活死人,三不五时的就能送来一些供他使用。
“你倒是挺固执。”手上的匕首一转,他的衣服立即就被割开了。
他迅速的后退跳开,“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我帮你,我帮。别伤我性命,也别带我走。”他一定得留在这儿。
无言以对,瞧他明明害怕却又固执己见的样子,白牡嵘手成拳,指节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觉得干脆一拳打晕他比较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