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瑾睁开眼睛，有片刻怔忪，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又梦见上一世在临死前发生的一切，他忘不了在临死前顾徽音望着他的眼神。

那么冷漠、愤恨，充满了杀气。

他从来没有在顾徽音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倒是这一世经常看到。

不过，这次他好像梦见别的东西，难道……姑母并没有照着他的话去做，将顾家和顾徽音都妥当安置起来，而是背着他将她们都害了吗？

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他没办法求证上一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他只能尽量地改变自己的做法，不要再重蹈覆辙。

但……顾徽音并不愿意给他改变的机会。

云怀瑾苦笑，他昨天不顾一切替她挡剑，那一瞬间他才明白，即使他知道自己最后有可能死在她手里，他仍然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云少爷，你感觉怎样？”苦竹端着药走进来，看到云怀瑾在出神不知想什么。

“苦竹叔。”云怀瑾回过神，笑了一下，慢慢地坐起来，“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明日便启程继续赶路吧。”

“少爷，顾姑娘有自保的能力，下次，你别再这么冲动了。”苦竹低声说，他不懂情爱，所以不明白云怀瑾明知道顾徽音能够单独杀了那么多人，明明武功不在他之下，为什么还会冲动地飞出去保护她。

他的举动吓了不少人。

“我不知道……”云怀瑾低声说，“我不能看到她受伤。”

“试问情为何物！”苦竹摇头叹息，“云少爷，你心中的执念，是前世带来的，你须得明白，如今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顾姑娘也不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