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一场大火的背后还有这么多阴谋?
左津看看手里的信笺,有些是旁人的通信,有些是证词画押,还有些银钱往来的账目,明显是做收买人之用。
“当年之事是皇后所为?”虽是这般问,左津却不由想得更多。当年陛下登基方一年有余,皇后应没有这般大的权势。那么,作为皇后娘家的大将军府可曾参与其中?
“左将军不妨先看完。”
她带来的当然不只指证赵氏一人的罪证,还有一些这些年赵家仗着在天启无人可撼动的地位拉拢朝臣,赵家军欺压百姓被赵家掩盖,赵家甚至培养了一批不为外人知的私兵等等。
左津心中惊涛骇浪。
一个朝臣,纵是有再大的权势,也不允养超过一定数目的私兵,可赵家居然做了!不仅如此,竟还是赵邵霖一手操持!
他与赵邵霖同僚多年,又因年龄相仿所以交情极好,却从不知赵邵霖竟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此事陛下可知?”
顾月卿端着冷冷的眸子看他,“陛下?林青乾?”
左津有点懵,倾城公主这是对陛下有成见?是因陛下继任皇位却不顾当初允她太子妃之位的承诺让她去和亲?
“林青乾与赵曾城不过一丘之貉。今日来寻将军,还将这些拿与将军看,是因本宫知道将军心系我天启百姓,不似赵家林家之辈只顾一己私欲。看过这些,想来将军对本宫此来的意图也有了些猜测。这天启江山终究是我顾氏皇族的。”
左津大惊,险些打翻手边的茶盏。
她此番言辞可以称得上大逆不道。就算她所言无错,陛下到底已登基十年之久,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此时冒出一个顾氏继承人,要夺天启江山也算得上谋朝篡位。
他不知该说什么,动动唇却只吐出几个字,“公……公主三思。”
“有一事本宫尚未告知将军,当年父皇母后遭贼人杀害,乃是本宫亲眼所见。”
她眼底浓浓的悲戚和恨意让左津一愣,亲眼所见?她六岁时便看着双亲死在眼前?
“将军可知是何人杀了本宫的父皇母后?”
“不……不是寻常刺客吗?在陛下登基时便被处决了……”左津不确定道。
顾月卿冷笑,“寻常刺客?那不过是替死鬼罢了。寻常刺客能潜入守卫重重的皇宫悄无声息的杀了我父皇母后?寻常刺客能伤我父皇?我父皇的武功如何想来将军也有所耳闻,比之赵曾城那贼人也是有过之而不及。若非赵曾城和林青乾联手,又如何伤得了我父皇?”
左津此番的心情用惊涛骇浪已不足以形容。
“当然,此只本宫一人所见,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皆已被他们处理干净,时至今日本宫都未寻到证据,将军不信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两人的命,本宫定是会亲手取了!”
就算没有证据,她也一样能名正言顺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赵家和林家,本宫一人都不会放过。今日来是本宫不想伤及无辜,特请将军相助。自然,选择权在将军,毕竟仔细说来,这些也不过本宫的一面之词。”
“给将军三日时间考虑,将军可三日后再给本宫答复。该说的都说了,本宫便先行告辞。”
说着便起身要往外走。
“等等!”
顾月卿停下脚步回头。
“末将有一事不明,既是公主亲眼所见,当初为何不直接指证?还让凶手坐上皇位?”左津已站起身,从他的神色中可看出他此番心里的纠结。
“左将军,那年本宫不过六岁,又无权无势无所倚仗,若将此事说出会是什么下场?”
左津一默,确实,如此不仅不能让凶手绳之以法,还会牵累自身。
可那时倾城公主仅有六岁,便有这番思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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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点,三点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