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早就发现她在树上了吗?舜钰有些崩溃,沈二爷是故意的。
高达也仰起脸朝枝桠里望,顿时满脸震惊,扯着嗓子喊:“这不是冯监生麽!你在树上作甚?”
“............我在树上....看风景。大人先走....我再看会儿。”舜钰憋了憋,把虎皮猫儿的颈毛揪揪,换来一声舒服的哼哼。
“沈二,冯生怕是疯了罢!”高达有些不敢置信:“这般冷的天看风景,她在上头不怕冻死?”
死要面子活受罪,沈泽棠背着手看她,嘴边的笑容不遮不掩。
舜钰觉得此时一定画风清奇,一个少年监生困于梅枝上,两个二品大员在下面指点议论。
又是一缕风直吹得她透心凉,忍不住打个喷嚏,可大声,不比叶向高逊色。
虎皮猫儿从她怀里挪了地,嫌弃的不行。
沈泽棠不逗她了,沉着声道:“这御道的梅树皆是宫人栽种,岂是你能随意攀爬折枝的,旦得被宫里掌事太监发现,轻则杖责十下,重则发配烟障地,趁此时无人,还不赶紧下来。”
高达看他一眼,嘴里嘟囔:“可以啊,沈二,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日益精进啊。”
舜钰听他说的严肃认真,不似在吓唬她,心里便急了,连忙侧转身,两手抱住树干,伸长腿用足尖去勾住,再是另只腿,一并夹紧树干,想快点往下蹭的,也不知是慌张还是怎的,竟是手软脚松使不出力气来。
沈泽棠看着她下树,眼眸莫名的幽深,想起那日在荷潭水下的旖旎,她把他当成树干,一如藤蔓紧紧的勾绕搅缠,即便是在冰凉的水底,他亦浑身如火燃.......。
不过看眼前情形,她指望的这棵树干,并不如他来的可靠。
舜钰在自已要掉下树时,却落进男人温厚的怀抱,本能的去揽他的颈子,又瞬间察觉不该,迅速地松开搁在胸前,却抵不住他环抱腰间、稳托腿窝的炽热手掌。
“沈二爷可否放我下来?”舜钰嘴里低语,身子已如搁在案板上的活鱼,左扭右摆的拼命要逃脱。
沈泽棠的手愈发有力禁箍她,俯首凑近她的颊腮,看她睁圆水目起了害怕,噙起嘴角问:“才下朝就见你在树上,不要命了?下次还敢不敢了?”
高达只知冯生从树上掉下来,被沈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
唯能瞧到的只有沈二宽厚的肩背,他左探右望,也仅见冯生淡蓝头巾一角,及吊荡下的两条小腿。
前面风景半点未现,他打算静悄悄凑近的,哪想冯生脚就踩到了地,沈二就转过身来。
他是都察院右都御史,素来目光如刀子,沈二笑容实在风骚,冯生小脸如抹了胭脂。
高达心中关于沈二的两个未解之谜,如今有了答案。
沈二果然是会武功的,且宝刀未老。
沈二果然同冯生有一腿,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