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玖陆章 享她福(2 / 2)

气氛着实暧昧不清,沈二爷倒是不慌不忙,松开她的手,面色若常的沉稳,撩袍端带下马车去了。

舜钰则脑里如搅乱的麻线,一时难以厘清头绪,她把双手握紧。

沈二爷才吃过茶水,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唇瓣沾染的湿气,有种说不出的缠绵与疼宠之意。

她觉得大抵是自已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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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暂得停留,官道左侧种满萧瑟老梧桐,右侧是处矮丘,覆盖的草皮被牛羊啃得见了土。

侍卫三三两两在矮丘处解裤撒尿,并不避讳甚么,早已是习以为常。

沈泽棠仔细看完京城送来的密笺,命沈桓弄来火折子烧个干净。

他神情凝肃,背着手端望天际,那里彤云密布,朔风紧起,怕是一场大雪将要纷扬而至。

徐泾立在侧旁,半晌才听二爷不紧不慢说:”漕运数十运粮官船被劫,朝野震惊,新帝大怒,工部尚书丁延难逃其咎,其又被奏疏修缮皇家大寺时,有贪墨之行,已被直接下了诏狱,他完矣。”

“成王败寇,他为五皇子一派,与司礼监的阉党沆瀣一气,新帝岂能再容他。”徐泾叹问:“工部尚书之职如今空缺,可有传来甚么风声?”

“徐炳永已上书谏,力陈右侍郎秦砚昭为官政绩,意指工部尚书职应由其补济。”

听得此话,徐泾脸色微变,他低道:”二爷料事如神,秦砚昭果然长成徐炳永羽翼,枉费了大人对他提拔。“又惊诧:“难不成大李受伤之事,为徐炳永遣人所为?以他的老谋深算,才出京就行此举,未免操之过急。”

沈泽棠看着舜钰从梧桐林里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忍不住就想笑,怕甚么呢,不会有暗卫去那里面的。

“二爷.......。“徐泾清咳一嗓子,论政时沈二爷是难能分心的,此时怎地......有些色欲熏心的感觉。

沈泽棠紧了紧大氅,才开口道:“与秦砚昭倒无提拔之意,说来彼此互相利用更为妥当,未料到他暗藏一手,确是我低估了他。大李受伤不是徐炳永所为,即便就是他指使,以他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又岂会多留大李一条性命。”

“那二爷的意思......。“徐泾听得云里雾绕,与沈二爷比道行,他还是欠缺一些。

沈泽棠眸光微烁,语气更淡了:“是冲冯舜钰而来,其心颇诡谲,意在驱我弃她避事。”

“那二爷的想法.......。”若是搁在往常,徐泾大也可解,沈二爷有情且无情,弃卒保车亦是为官之道。

沈泽棠伸手任雪花飘落在掌心,微微笑了,只简短的嘱咐:“提醒他们再莫大意,此番行程不比八年前云南平叛容易。”

看徐泾颌首应承,他便不在多言,辄身朝马车去了。

沈桓正提着只活蹦乱跳的肥鸽子耍弄,徐泾寻着他,把沈二爷交待的话诉与他听。

沈桓道明了,松手任鸽子扑簇簇扇翅飞走,让徐泾附耳过来:“前些时候我去给二爷送密笺,瞧我看到了甚么?”

“看到甚么?”徐泾见他贼眉鼠眼的,一时好奇心大起。

沈桓压低声悄说:“二爷在啃冯生的爪子........。”

徐泾忍住笑,有些同情的拍他肩膀一记,喟叹道:“知道太多并不是件好事,你自求多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