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玖柒章 岁静好(1 / 2)

隆冬清晨,窗外北风吹雪,寒声难平。

黄铜大盆内,火星整晚燃烬,新炭未添,自有股子清冷四处乱窜,沈二爷起了一回,重点燃炭火,这才又上床榻,把暖呼呼的田姜捞进怀里抱着。

田姜被凉醒了,揉着眼问他去哪里,沈二爷阖起眼帘,含糊着说生炭盆子。

田姜便揽紧他的肩胛,小声嘀咕:“怎都不披件衣裳,二爷身骨冷透透的。”见窗纸透进清光来,又戳戳他胸膛:“今不用去内阁麽?”

沈二爷懒懒的嗯了,攥住她的手指继续睡,田姜便道:“恰巧叫李裁缝来量衣,省得特为您再跑一趟。”

半晌未听应答,仰颈看他的脸,眉峰丰俊,阖目睫长,鼻梁挺直,上唇比下唇薄些,唇角勾起,便是不笑也显得很温和。

她抬手去摩挲他下颌新出的胡渣,刺刺糙糙抵的掌心发痒,忍不住哧哧轻笑。

沈二爷便是再想接着睡也不能了,睁开眼睛,正对上田姜目光炯炯、笑靥如花的模样,倒是很会自得其乐。

他握紧另只捣乱的手,顺势将她覆在身下,语气有些戏谑:“你精神倒好,愈发能受住了。”

田姜怔了怔,脸儿倏得通红,咬着嘴哼一声:“听不懂。”

“真听不懂?”沈二爷凑近耳边低语,他很愿意解释给她听。

其实他昨晚不过一时情绪使然,田姜却当了真。

为证明他依旧年富力强,臊着脸面撑扶着榻沿边儿,手儿抓握他的从背后入。

那般扭腰晃股地诱引他狂肆大动,再有嘤嘤咛咛声助兴,直弄得一地儿湿,也不晓是谁的。

沈二爷觉得适时的卖惨还是有必要的。

田姜连耳带腮发烫,伸手推搡他的胸膛,沈二爷还想逗逗她,却听得帘外有丫鬟走动说话声。

晓她脸皮薄透,把嘴儿亲啄一下,这才松开手,自她身上翻下,趿鞋穿戴周整,翠梅等已捧了热水进来。

待沈二爷洗漱毕,见田姜正坐在妆台前梳髻,颊腮红晕依旧未褪,觉得十分有趣,现在知道害羞......昨晚那般大的胆儿哪去了?

田姜被他看得不自在,幸得婆子送早饭来,竟还有一碟糟泥螺,沈二爷道:“是南直隶的知府进京述职,赠了一坛,你尝尝味道可好?”

田姜欣喜地挟起一颗,一丁嫩肉滑溜脆嫩,酒香儿萦绕舌尖,竟比那日金小姐送杨衍的糟泥螺,味道更胜一筹。

她只略提了提,沈二爷即放心上......有些感动地再挟一颗,递到他唇前,沈二爷也没拒绝,不过吃后便再没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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