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不悔!”
少女柔软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迷醉,后面的两个字却掷地有声。
放下手机,祁慎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因为这件事,阮西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都惦记着,明知知道是骗人的,也觉得对不起病床上的老人家,但她心里却控制不住地隐隐雀跃。
至于雀跃些什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只知道祁叔暂时不会给她找婶婶。
原本以为他会在周日当天晚上就把这事儿给她爸妈说清楚的,但奇怪的是从她回去后到今天周三都没有任何动静,这种事她一个女生也不好追问,所以只好抱着忐忑的心情等着。
思修课上,老师讲得唾沫横飞,底下学生睡得昏天黑地,阮西倒是没睡,但眼睛盯着书本明显心不在焉。
安芸睡了一觉起来,侧头见她用笔在纸上瞎画了一团黑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转了转心思说:“阮西,咱俩是朋友吧?”
阮西闻言收起心思,有些莫名其妙,“当然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她俩从高中开始到现在都是同桌,这种缘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安芸折着书页的角,懒懒地说:“可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有事瞒着我,我俩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生分了?”
闻言,阮西拿着笔的手不禁一紧,眼神微微飘忽不定,却佯装镇定说:“没有啊,又没发生什么事,我干什么要瞒你。”
安芸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说:“哦,是么。”
阮西点点头,因为心虚,所以没敢再去看她,装模做样地翻书,却不知道在她的视线定在书上的时候安芸的唇抿了抿,另外一只放在桌子下的手紧了紧。
思修之后是英语课,教室就在他们自己的班级教室,因为是新闻国际班,所以人少,一个班就二十个学生,位置随便坐,哪儿都是空位。
阮西跟安芸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不想等到上课的时候导员才在群里通知说英语老师临时有事请假,让他们暂时在教室等着她有事要说。
大学里老师请假不像高中,一门课的老师不在还能让另外的老师把课补上。
不上课对学生来说可谓是可喜可贺,但辅导员要说的事也不禁让人纳闷,毕竟他们之前有事一般都是在群里通知的。
等了大概五分钟,教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五十来岁的辅导员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风风火火的。
“进来吧,”她先上了讲台,上去后就把眼镜摘了,扭头朝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