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挺拔的身体挡在门口,她不想碰着他,就侧开身子站到一旁让他先进来她再出去。
“等等。”
沐瑶连头都懒得回,“又怎么了?”
“我不方便,你帮我。”
帮他?
帮他脱裤子还是帮他举着药瓶?
怎么可能?
“马桶旁边有挂钩,你把药瓶挂在那里。”
病号服的裤子又不是系着皮带的西装裤,他都能把她从电梯口抱进病房,不能自己脱裤子?
傅城深看了看那个挂钩,连不红心不跳的道,“高度不合适。”
“那你憋着吧。”
沐瑶走出浴室,关上了门。
每隔多久,她听到了水声,清淡的小脸才显出那么半分不自然,但等傅城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临近十一点,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觉的沐瑶精神不太好,打了两个哈欠。
“傅城深。”
傅城深抬眸看向她。
“让刘安把门打开。”
“他就在外面,你跟他说。”
如果刘安听沐瑶的,就不会把门锁上。
沐瑶连一个字都不想再说,有本事他明天也别开门。
病房里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关了天花板上的大灯之后,光线很淡,疲倦和困意让沐瑶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瓶药还剩在最后一点,傅城深直接了拔掉针头,下床走到沙发前,半蹲下,凝着宁静柔和的睡颜,所有的深情和缱绻温柔都慢慢拨开迷雾。
他竟然就这么看了二十多分钟,才轻手轻脚的把沐瑶抱起,放到床上。
怀里的女人只是低低的嘤咛了一声就又沉沉睡去,傅城深虽然松了口气,但又有些酸涩。
她以前睡觉很浅,他翻个身都会醒,现在被抱着挪了个地方都没有知觉。
是不是代表……这三年多的时间,她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让她习惯了?
大火之后错误的尸检结果,在江城消失的干干净净的高锋,以及把她从地狱里活回来的人……
傅城深更深的把她拥进怀里,低哑的嗓音似痴似魔,“想把你藏起来,谁都找不到,你身边只有我,你只能依赖我。”
————
第二天早上,沐瑶是被嘈杂的敲门声吵醒的。
慢慢清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跟傅城深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枕在他右手手臂,亲密相拥。
沐瑶本能的推了男人一把,却不想碰到了他的伤口,低沉的闷哼声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完全掩盖。
傅城深眉头紧皱,埋首压在女人颈窝,张口咬在她肩头,“有人谋害亲夫,我要报警了。”
屋外。
刘安就差跪下了,挡在门口欲哭无泪“顾总,顾太太,傅总还在休息啊。”
现在才六点多,顾时南当然不会这么不上道。
原本在新西兰度假养胎的沈鸢看到新闻之后就待不住了,定了最早班机票,下飞机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让顾时南带她去见沐瑶。
病房的门锁着,里面是什么情况大概也能猜到。
顾时南揽着老婆的身子,好脾气的哄着,“乖,我们先去吃早饭,等一会儿再过来,一两个小时沐瑶也走不了。”
沈鸢冷着脸,直接这么跟他说,“把门踹开,不然我就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