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言笑烧了一夜，嗓子都是哑的，轻应了一声对方似乎没有听到，她就又清了清嗓，提高音调，“我醒了，请进。”

“好的。”

推门进来的女人大约三十岁的样子。一身干净利落职场女性的装扮，并不显得锐利。

赵秘书提着纸袋走到床边，微笑着解释，“程小姐，我是陆总的秘书，来给您送衣服的，医生在楼下，等您换好了，我再请他上来给您检查身体。”

陆总……

她说的，是陆晏离吧。

“谢谢……”程言笑被褥里的紧攥着的手慢慢放松，抿了抿唇，“他呢？”

赵秘书礼貌的颔首，“那您先换衣服，我去把早餐加热一下。”

她对程言笑询问陆晏离去向的问题避而不答，业务能力成熟，没有过分打量程言笑，也没有多问，就像是……对处理上司家里的女人这种事情很熟练。

赵秘书走出房间，关上门。

程言笑脑袋烧得昏昏沉沉沉沉，所有的反应都比平时要慢，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换衣服。

十分钟后，医生敲门进来，程言笑看到熟悉的面孔怔住。

“宋、宋翊。”

宋翊故作老成的皱了下眉，“没大没小，要叫宋老师。”

宋翊和陆晏离是朋友，曾经给程言笑当过家教，给她补习了一个学期的化学。

程言笑被动的靠在床头，看着宋翊给她量体温。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有两三个月了，忙着任职的事，就没有跟你联系，”宋翊平淡自如的回答。

“我看看你扁桃体有没有发炎，嘴张开，啊——诶呦，你得多喝点水。”

程言笑没有再说话了，一方面是因为她嗓子疼，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宋翊看了看体温计，眉头皱了下，“38度2，你还在发烧，吃药退烧慢，输两瓶液能好的快一点，你要哪种？”

程言笑低声开口，“……我对西药过敏。”

宋翊恍然觉悟。

难怪陆晏离只让他给程言笑吃一些中药成分对退烧药，那些药都很温和，退烧慢，他还以为陆晏离是有心让程言笑多遭几天的罪。

“那就继续吃药吧，你这脚有点严重，最近几天最好都不要下床走动，不然错位就麻烦了。”

宋翊交代完就走了，似乎对程言笑在陆晏离家里这件事并不觉得意外。

程言笑这一个白天醒着的时间很少，吃药，昏睡，吃药，昏睡。

白天退烧了，但晚上却又烧起来。

赵秘书没有一直留在公寓，请来照顾顾程言笑的临时工并没没有那么上心，到点就走了。

应酬完回来的陆晏离身上还留有香水味，和淡淡的酒气混在一起，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程言笑已经滚到床边差一点就要摔地上了。

陆晏离几乎是本能反应，大步跨过去掐着女人不堪一握的腰把她扔回到床上。

他半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黑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言笑。

程言笑刚才是迷迷糊糊渴得找水喝，手顺着桌子摸索，没有其它的意识。

“……阿离，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