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薇难得没有给他白眼，可语气并不怎么好还带着几丝嘲笑，“我又没瞎，当然是通过眼睛观察到的……”

“说正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她似乎也注意到被秦放歌带偏了题，这事点到即止就好，也没必要探究太深再威胁他要告诉林宝卿什么的，那样就落了下乘不是？

秦放歌连忙说：“我也没给你人情，对你们姐妹我都是一视同仁的……”

“对我来说有帮助的就是人情，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们自己心中有衡量的标准。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从没想过，谁会为我作曲，还是这样有意义的音乐。”韩薇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似乎是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并没有停下。

“你这样我压力就很大了！”秦放歌依旧看着她的眼睛说。

可惜韩薇怡然不惧，目光和他对视也丝毫不怯场，“其实也不光是我，她们中很多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我们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这人情债欠得太多的话，难免会心神不安。我也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过，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要真这样的话，你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我可没想那么长远，只尽力而为，如你们所知，我可算是一个作曲家，创作就是我的职责，这些音乐给身边的朋友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吧！所以，真不要太放在心上，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也完全可以当成是我的在批发大白菜，不值钱的东西而已。”秦放歌脸皮厚也不怕往自己脸上贴金，强行解释道。

“那是你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意义完全不一样。我也说过了，我并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其实你也不用太介怀，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不是处，尽管没谈过恋。”韩薇说起来的时候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的。

秦放歌听得却并不迷糊，只提醒她，“dv还没关，等下回去记得删掉，要不然就不是秘密了！”

韩薇脸上笑容依旧，也侃侃而谈，“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是很早以前我自己弄破的，以我这扭曲的性格，找人谈恋爱也是虚妄。在常人看来，我这就是典型的变态吧！在此之前，我并没有遇上同类，你应该算第一个。你也别着急否认，我知道的，我们都同是经历过生死边缘一类人，尽管有些不同。我猜你是被动的，而我则是主动的，只是天不绝人，才会有现在的我站在你面前，听过你的音乐后，和你说这些事情……”

“我也不敢说自己和你完全是同类人，你的世界更复杂更让人无从捉摸。但我知道的是，我们至少有着同样的经历，或许心中也同样住着魔鬼，想要冲破世俗的约束，过着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只是现实让人无奈，我们也只能戴上面具生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波逐流，只在寂静的夜里，才会显露出狰狞阴暗的一面来，或放纵堕落，也会有宁静幽闭的时候。”韩薇胆气十足，娓娓道来的时候，眼神还多出几分狂野和兴奋来。

秦放歌不能反驳也没办法反驳，他纵有天大的本领，但也没想着能改变别人，尤其韩薇这样有着特殊成长背景，心智也都成熟的人。为了抵制诱惑，他也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眼睛附近，她和肖雨然一样，都是圆圆的娃娃脸，皮肤很白，眼睛不算大但很深邃，五官很耐看，留着学生头。不了解她的人，肯定会被她可爱的外表所欺骗，熟悉韩薇的人却都知道她与众不同之处。

韩薇对他的那点破事也是比较了解的，尤其爆出和席晚晴的关系之后，他白天忙得跟狗一样，想和她约会，基本也就只能集中在夜晚时间。和陈天虹的话，更只能偷偷背着大家，想必也是比较辛苦的。

他不敢看，韩薇却不肯放过他，“别想着逃避，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哪怕是死亡。连死亡都能勇敢面对的话，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她的话算不得激将，更像是鼓励和诱惑，在完成了她的事情之后，她又将不敢把视线下移的他手拉了过来。吓得秦放歌都哆嗦起来，这也让韩薇觉得特别好笑，“感觉自己在调戏纯情小处男一样！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秦放歌身子呆得像是木头人，脸上苦笑意味更浓，“薇薇你这是何苦！”

“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真实的我，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幻想的男人…”韩薇看他呆滞的样子更觉得有意思，还下意识的伸出舌头来添了添嘴角。原本只凭她的力气，想要拉动他其实是有些难度的。但他的手却跟着过来，说明他内心其实挺矛盾的，要说得再粗俗点就是他比较装，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身子却挺老实的。

当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秦放歌的身子更是一颤，这种光洁润泽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瞬间他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不会还这样迷信吧！”

“算不上迷信，只是有些觉悟！从我出生起似乎就带着不详，都没能亲眼见到母亲一面，渐渐长大一直都伴随着流言和冷眼，再到疼爱我的外婆外公相继离世，不是我的错也变成了我的错……”说起这些来的时候，韩薇却不像之前听他演奏时候泪流满面，多了几分明悟和冷静。而贴着她肌肤的秦放歌的手，仿佛也带着几丝温暖。

“薇薇，一切都过去了，也根本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妈妈外婆外公在天堂也希望看到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秦放歌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也多了很多怜悯和疼爱，不幸的生活背后，她能有现在的成绩和状态，已经相当难能可贵。她一直很特立独行，但在左书琴这个乐团中，却矜矜业业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对她来说，也特别不容易。

“我知道，但并不确信自己能否得到幸福……在这之前更是想都不敢想，生活一团糟，也只有沉迷在音乐中的时候，才不至于让自己彻底迷失，嗯……”韩薇依旧抬首望他，只是脸上忽然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奇怪起来。

秦放歌也挺无语的，好像他的手不受控制一样，不由自主就动了起来，业务还挺熟练的。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似乎也容不得他后退，韩薇的手压在他手上，不像是阻止，更像是鼓励和诱惑。

“感觉比梦中更美妙……”韩薇娃娃脸继续升温，还嘟着嘴踮起脚尖来，倒没闭眼睛依旧和他目光对视，“别嫌弃我！”

秦放歌想要嫌弃人家也得有那资格才行，他都不知道开多少车了，这时候倒是不再含糊，也不再装大尾巴狼了，只用实际行动表达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