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在低声商量的时候,那边的歌舞终于结束,领着的那位花魁慢慢地坐到了何家安的身边,笑眯眯地拿着酒杯递到了何家安的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瞄着何家安,一脸娇羞地笑道:“奴家这杯酒敬给何大人,愿何大人从此一帆风顺、官路亨通。”
“好,那本官就借小娘子吉言了。”何家安笑眯眯地接过酒杯之后,直接便一饮而尽。
有了花魁的刻意讨好,水榭中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何家安倒也不客气,一连杯着一杯地把酒喝到了肚子里面,没多大会的功夫,自己一张脸就变得通红起来,右手也不老实地搭在身边花魁的身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淫邪之色。
陈元达感觉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再这么喝下去的话,一会何家安该醉过去了,自己连忙凑到何家安身边,装作好奇地问道:“何大人这回来广州,到底一共带了多少船,老夫可听说那些走私的商队规模都是很大的呀。”
“哦?”何家安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转了过来,先打了一个酒嗝,随后便笑道:“什么走私不走私的,傻子才会把那银子给朝廷呢,刚刚陈老说什么,你是不是也认识走私的商队,若是认识的话,改日介绍给本官,本官要把本官的香水卖到国外去,卖给佛朗机人,卖给暹罗人,卖给……人。”
话还没说完,何家安身子就已经一歪,直接便倒在了那位花魁的身上,接着便鼾声大作。
花魁也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望着陈元达,小心地问道:“员外,这该如何是好。”
陈元达还在回味何家安刚刚的话,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难道这位翘首企盼的英雄,居然也是想加入到走私大军不成?
若是以前有人跟自己这样说,陈元达肯定是不相信的,可是经过这么多天,陈元达终于意识到,咱们的何大人好像也不是一个什么正八经的好官,无非是敢打敢拼一些罢了。
想了想,陈元达挥手道:“愣着干什么,伺候何大人休息便是,其余的人马上离开。”
就在陈元达带着其它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唐林却走了进来,冷冷的目光在水榭里扫了一圈,手一指那位抱着何家安的花魁:“你,马上出去。”
“啊?”花魁顿时一愣,连忙解释道:“是奴家的员外让奴家留下伺候何大人的。”
话音刚落,唐林直接便把腰刀拉出一半,明晃晃的刀光映在那位花魁的脸上,自己冷冷地说道:“再不走的话,末将的刀可不认人。”
这一下比什么话都好使,别说是陈员外的话,恐怕都没有自己的小命要怪,花魁连忙把何家安给放下,自己一溜烟地跑出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