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见两人关系似乎十分不好,一头的雾水,对着宁雨宣道:“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雨宣有些倦意,“福伯不用担心,没有什么事情,”正好楚楚从院子后面走来,“天色已晚,福伯还是早些歇息吧,有楚楚来照顾我就可以了。”
福伯只好应下,宁雨宣带着楚楚回了竹隐轩。
“小姐,我刚刚去前院的时候看见了王爷走过去,似乎有些憔悴,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楚楚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宁雨宣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稍作歇息,“宫中皇上病重,王爷这几日估计是在宫里照顾皇上。”
她回想着今日景鸿的病症,这次施针,不过是让他吐出卡在心口的那摊毒血罢了,要是想痊愈,还不是那么容易,这毒她是认得的,不是什么罕见的毒,是用千机草提炼的毒汁,难就难在毒性藏在他身体内二十余年,早已深入骨髓。
事关深宫秘辛,楚楚不敢在多言,听说宁雨宣晚饭还没有吃,立即跑去了小厨房,准备给主子做些吃食回来。
长玉阁的书房,秦风向景珏禀告这几日他调查的结果。
“主子,属下已经让冯国的探子连夜将调查的结果送过来,”他将手中的书笺递给景珏。
景珏接了过来,这上面全是宁雨宣的资料,突然冒出来的宁雨珊的胞姐,怎么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信件上面说宁雨宣和宁雨珊是双胞姐妹,生在冯国云城,那时候宁家还只是云城贵族,姐妹俩样貌十分相似,在八年前,两姐妹一同去云城城外的寒清寺上香,结果不小心滚落山崖。
宁家派下人去寻人,结果先找到了姐姐宁雨宣,他们第二天早上,才在山洞里找到了失踪一夜的宁雨珊。
景珏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他将信件放在书架之上,让秦风先下去。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刚刚看的那些内容他全部清楚,没有他想要的内容。
他打开书架上摆放的一只锦盒,拿出里面的蓝色绣花的手帕,帕子是上等的绢丝布料织成的,但是十分旧了,样式也有些过时,只见手帕花纹的右下角,绣着一个“珊”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八年前的那些事情。
那一年他十三岁,他的皇兄也不过才十五的年纪。因为父皇去世的早,且膝下只有他和皇兄两个子嗣,因为皇兄体弱多病的缘故,父皇和母后极其偏爱他,就连皇位也交付于他的手上。
好在景珏自己对皇位并无太大的兴趣,父皇去世后,母后去皇寺修行,皇兄即位,结果当朝丞相竟然想谋朝篡位,一边在朝政上对景鸿施压,一边对最有能力继承皇位的景珏围追堵截。
那年他正好去冯国云城处理事务,没想到丞相的爪牙已经伸到了冯国地界,当天就派人刺杀他,景珏势单力薄,被那一群刺客打落到山山崖下,就在景珏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的时候,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救了他一命。
他当时浑身是伤,那个小女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安置在一个山洞里,为他敷药包扎,包扎所用的的正是女孩随身携带的手帕。她长得精致玲珑,娇俏动人,却对他满身是血的模样眼都不眨。
他昏睡一夜,第二日一早被皇兄派来的人救了回去,但是那个女孩,却至此消失不见。
后来景珏回到景国,一心辅佐景鸿,联合赫连世家与太后江家的势力,扳倒了丞相,过了许久之后才查到,那天救他的人,就是冯国的世家宁家。
与此同时,冯国。
冯子诚因为那日在追捕景珏的时候受伤,皇上气极,将他禁足在自己的府邸中。成亲那日他不管不顾地追了出来,让宁雨珊面子大失,宁家对此也很是气恼。
皇帝出了下流法子,让姐妹二人互相替嫁,结果惹恼了两方,他只好给宁家赐了不少金银珠宝,这才堵住宁家想要讨公道的嘴。
宁雨珊被嬷嬷抬进的皇子府,没有和冯子诚拜堂成亲,这哪里是娶皇妃,明明就是平常人家抬小妾进门才有的礼法,况且冯子诚自回京被禁足之后,一次都没有来见过她,她更是气得饭都吃不下,将这所有的一切怪在宁雨宣的头上。
全都是宁雨宣的存在,才导致冯子诚心里眼里只有她,在成亲之际,竟然还追了出去。
当初宁雨宣和冯子诚关系极好,两人经常去酒肆茶楼吟诗作画,面对宁雨宣的冯子诚,放下了所有皇族身份的尊贵,如同普通的公子哥儿,对她言听计从,宁雨珊看得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