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后,春雪却是支支吾吾的,“娘娘……您今天早上不是去找过皇上了吗,皇上如今不大想见人,您不如等皇上消气了,再去找他?”春雪就觉得奇怪了,明明早上娘娘才吃了一个闭门羹,这胡会儿怎么又要去了?
洛彩云愣在原地,如今这又是什么一个情况?景珏竟然不想见宁雨宣?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景珏对宁雨宣爱护非常,两人难道是吵架了?可这样的情况,于她不利啊。为了不引人怀疑,洛彩云低下头喝着粥,“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待会再说吧。”
她一个人在这府中孤军奋战,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她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可是她必须要拉着景珏一起下地狱,才不会让自己死得不值当。
冯都内外到处都在搜查刺客的下落,倒是千尺巷这边还安静一些,毕竟岑尤也难以想象,幕后黑手竟就待在景珏住处的附近,这也是冯紫玉为什么安然待在宁府的原因。
暮色渐起,天色也昏暗了许多,晚霞将西边天际染成了血色一片,整个冯都都似笼罩在红绯之中,洛彩云在屋中待得也愈发坐立不安。
忽然门外有了动静,却是春雪领着云月进来,她上前道:“娘娘,公主闹着非要来找您。”
洛彩云头疼着看着那个打扮得粉雕玉琢的孩子,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刚想对春雪说,让她带着这个孩子下去,可是云月今天整整一天都没有看见自己母后,心中挂念得紧,她猛地扑到她怀里,撒着娇道:“母后,您今天都没有教我弹琴,我想你教我,别人教的都没有母后你教得好。”
洛彩云心中立即一惊,什么弹琴,当初就只有小娆姐教过自己几次,她的水准,或许都比不上云月的,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抚着云月的头道:“母后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可能没办法教你了,等母后身子好了,一定将这些给你补回来的。”
云月听到她身子不适,立即懂事地道:“那云月就不要母后教我弹琴了,母后身子不适,云月理应要照顾母后,云月给您捶背吧。”说着,她就要绕到身后去给她捶起背来。
洛彩云连忙拉住她,又对春雪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公主带下去。”春雪受到这样的训斥起先是一愣,随后动作利索起来,将云月抱着往外走,“公主听话,娘娘身子不舒服,您就先别打扰她了。”
云月的脸垮了下来,看着屋里的人坐在那里,低头揉着额角,心里又是难过极了,她转头看向春雪,问道:“母后是不是生云月的气了,怪云月不听话了。”
春雪这也才后知后觉今日宁雨宣的异样,她皱紧眉头想了一会儿,才笑着去安慰云月,“公主说得是哪里话,你这么聪明又听话的,娘娘又怎么会生你的气了,娘娘是真的不舒服,公主就别往心里去了。”
云月只是撇了撇嘴,便再没有开口了。
天边红云渐渐消散,钩月不知何时悄然从天边升起,挂在深蓝色天幕之上,宁静安好。此时的宁府中,宁雨宣依旧被绑得结结实实,手中藏着的铜镜碎片快要将手割破,也没有找嗲机会去将绳索隔断,冯紫玉看得她太严,在她下午离开之后,又找了一名男子看守着她。
那男子模样生的好看,长相偏阴柔,凤眼上挑着,带着风情。但性子却是油盐不进,宁雨宣说了许多激他的话,也没能从他嘴中问出点什么,她只知道,这男子是冯紫玉曾经公主府里的男宠之一。
月色洒在窗棂上,宁雨宣只缩在阴暗角落中,她浑身僵硬地难受,只要微微一动弹,男子就要警告她不准乱动。看见那个叫桓公子的男人靠在墙边,姿态虽然慵懒,但是双眸有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宁雨宣,也不说话。
她脸上的伤口还传来丝丝疼痛,如果再不用药的话,肯定会留下疤痕,但宁雨宣倒是不在意,她对那桓公子说道:“你在这里看了我这么久,冯紫玉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