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皇看了眼凯瑟琳,见凯瑟琳痴迷的看着自己,倒是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凯瑟琳眼中的情愫,傻子都能分辨的出来,华皇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和凯瑟琳,才微微放心了一点。
凯瑟琳见陛下有一个看四周环境的眼神,也领会到了,红了粉脸,偏转了目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快到三十岁的时候,女儿都十多岁了,居然会像是一个少女一样,她第一次感觉到深爱一个人,居然是这样的感情浓烈,似乎整个身心都沉醉了,让人无法自拔。
华国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以前在清朝的时候纳的妾,也按照法律认可的夫妻发给结婚证,但是自从华国建国之后,除了华皇,所有人都必须是一夫一妻制。
华皇不敢跟凯瑟琳怎么样,也是怕这种事情败露的话,影响太大,到时候大家都有样学样,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对华皇的光环又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华国在萌总裁手中,对出轨,偷情,抓的很严厉,但是对未婚生育抓的很松,有妈妈就可以上户口,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影响,这是萌总裁尊重婚姻的一种体现,结了婚,就应该彼此真诚,欺骗要受到严惩。
但是最搞笑的事情是,华皇不但没有娶多少老婆的限制,还似乎很有些要出轨的意图。
华皇还是有是非观的,要不然,昨天晚上就把凯瑟琳给‘就地正法’了。
“官员靠向上爬来获取更高的权威和薪水,无非就是所谓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官员,自然最清楚人民的财产和生活,看着地主豪强大商巨贾们的泼天富贵,冲击最大的自然也是这些人民的公仆,他们又会产生怎样的财富观呢?最大限度地为自已获取利益,这本来就是私有制下人们行为的原动力,官僚阶层也不例外,指望这些人来反腐,不就是指望在官僚阶层中异化出一批与自已利益相对立的人来么?他们虽是官僚,却与本阶层相对立,这种想法不是太天真了么?指望明君贤臣来反腐,这跟引虎自卫有什么区别?一只老虎来把吃你的老虎打跑,那一定是为了吃你,而不是救你于水火。明君贤臣的反腐无非也就是巩固他们的统治,在官僚阶层中有一批高瞻远瞩的人,为了将统治进行的更长久,从他们的长远利益出发进行反腐,这无非就是竭泽而渔与细水长流的区别。有人说对于贪腐的官员就该逮着就毙,其实你想到的,我们老祖宗早就想到了。朱元璋设立锦衣卫,特务机构遍布全国,监视官员的一举一动,非但是逮着就毙,而且抽筋扒皮,据说衙门里官员坐的椅子,衙门前敲的鼓,都是用前任贪官的人皮做的。可是止住腐败了么?只能说杀人在一定程度上能震慑贪官,但却不能用来医治贪腐。反腐靠的是官僚杀官僚,而官僚阶层本身就是一个利益集团,于是反贪腐这件事终究会逐渐流于形式,甚至仅仅成为党争的工具。”华皇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凯瑟琳嗯了一声,接着道:“朱元璋的反贪腐,最终被他自己推向了不愿看到的另一面,成了官僚们用来排除异已的手段,后来的锦衣卫、东厂和西厂不就是党争的工具么?更何况,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私有制度下怎么可能指望出现一群既维护私有制,又大公无私的人呢?怎能指望一群维护特权阶级的人心里只有别人,而唯独没有自己,他们做官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做事,他们做事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为了崇高的理想和伟大的精神呢?这是多么的矛盾啊?有人说让群众来监督官员。朱元璋没有这么做么?所有现代人能想到的反腐套路,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朱元璋时代,只要老百姓自称上访的,所有关卡一律放行,还给盘缠,有时还能跟皇帝面对面交谈,可这些还是没能止住腐败。在一个各种利益团体角逐的社会,各种力量在动态中彼此制衡,谁又能控制住谁呢?如果群众监督能对付官员,又何必要造反呢?又怎么会搞到非得革命的地步呢?王朝更替本身就否定了群众监督的可行性,封建统治阶级从来都是欲求不满索取无度的,必然把劳动人民推向绝境,从而使被统治阶级不得不以暴力革命来换一批新的统治者。”
华皇觉得和凯瑟琳越说越投机,也感到轻松了不少,一个人想问题,总是不如集思广益,关于怎么建设干部队伍,怎么反腐败的这个问题,其实他已经和卡特丽娜卡芙公主谈过很多次了,“朱元璋当时面临的困难问题很多。推行新政对既得利益者的冲击,引来还乡团在基层的的抵制和拆台,导致政局不稳,连带吸引和激发的高层叛乱倾向,比如胡维庸叛乱。俸禄设计不足以支付前朝继承的官员面子问题所造成的浪费,也不足以支付师爷等技术垄断群体的工资。朱元璋并没有杀光师爷这个群体,然后开办学校传授师爷技艺,反而师爷越来越垄断化,有了师爷出绍兴这种超级垄断。实际针对贪腐和叛乱的破案效率一直都很低,更多的是乱咬,缺乏现代化的核对口供手段,和自首奖励机制。工资低,吸引不来人才,导致恶性循环。官不只是权是盖章,也需要能力,工资低了谁愿意替你打工。打仗军规还讲个有奖有罚呢。至于西方富人政治,只要他财产传给后代,那就和皇族没啥区别。民主只是个制度,制度完美了,上管下,下管上,都一样,毕竟有个群众举报的办法,更何况制度完美何其难以做到。现有民主也有法不责众和民众素质不高导致无法有效发挥民主等诸多问题,并不完美。人类贪婪劣根性,任何制度短时间都是改造解决不了的,只能长期坚定的****元璋的政策再完美合理点,一代代杀下去,又不被恶势力翻盘,或许就能改造出不贪的人性了,但是他刚死就被朱棣把他的那套政策全废了。朱元璋自己本身也有问题。朱元璋四十岁当天子,五十岁有段时间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迷恋美女不勤政,导致问题被隐瞒耽误而激化,后期老了不退休却到处杀人,手段粗暴,大量杀人基本是六十岁以后才开始的。朱元璋时的锦衣卫对于三法司的监督还是到位的,锦衣卫自身也还没有腐朽,所以这里没有太大问题。对于中国百姓而言,看到贪官污吏被明正典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北宋丞相包拯千百年来之所以如此被中国百姓膜拜,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的狗头铡,虎头铡和龙头铡执法如山,大快人心。时至今日,华粹晚报中报道贪官落马的新闻依然很让百姓振奋。”
“对,所以华国的公务员工资,一直都比社会平均工资稍微高一些,就是让大家既有面子,当官是有面子的事情,又让大家有实惠。陛下,贪官的资产主要以什么形式存在?”凯瑟琳问道。
“无处不在。任何资产形式,只要是通过权力交易得来的,都是贪污。”华皇答道:“华国应该把反腐的主战场从“诛贪”转移到对贪官资产的再分配上来,最直接的办法是对资产征税,然后再用税收来完善民生工程,这样既可大大减少贪官的寻租收入,又可以巩固中央的执政基础,最大限度的降低贪腐行为对社会的危害。贪官定罪的过程往往很漫长,但资产税却是随时可以征收的,连对贪官定罪的前提都不需要,而且从经济上来讲,这样做对贪腐既得利益集团的整体杀伤力也最大。“十官九贪”的吏员队伍,光靠监督根本就无法有效反腐,这就像用狙击手部队担负重大战役主要作战任务一样,目标打击精准,但整体杀伤效果微乎其微。必须用经济的办法对贪腐官员集团实施大面积剪羊毛的打击,大大减少贪腐官员的寻租收入和降低其负面外部效应。虽然资产税一开征,百姓也会波及,但鉴于华国的绝大部分财富正迅速集中于少数利益集团手中,百姓在资产税中失去的将从更公平的财富再分配中得到更大补偿。”
“陛下这个想法真好啊,只是这样一来华国的财税体制就必须彻底改革,因为华国目前连直接的财产税都几乎没有。华国主要对劳动和消费行为征税,对财产和资本基本不征税。华国没有遗产税,没有赠与税,也没有固定资产保有税。作为拥有巨额财富的贪官在华国是很幸福的,财富可以不断转移,增值,并几乎毫发无损的传给下一代。有时候往往一个贪官倒下了,但他的财富却大体保全,这样的反腐几乎是没有意义的。华国税收没有调节贫富之功能,无形中把贪官的社会破坏力放大了数倍。我们的中央银行的作用,发挥的还不是很明显,货币才是陛下最有利的武器。”凯瑟琳赞同道。
“监管民间金融是大难题,工作量太大,需要的人手太多,还有你说的官僚管官僚的问题。民间金融能极大的使得资金流动起来,也能帮助发展民间资本,但还能帮助贪官隐匿财产,巧立名目的转移财产,如何监管民间金融,这是一个大课题,也是即将到来的血耕运动中最重要的环节,将会对吏治整顿,税改,和巩固中央集权的过程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华皇看了凯瑟琳一眼,忽然心中一动,凯瑟琳的思路和自己完全相同,很能领会自己的意图,萌总裁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了让凯瑟琳领导血耕运动中央工作组的想法了。
“是哦,官僚管官僚,本来就等于是让一个人自己找自己的毛病,每个人看自己都觉得是好的,即便是缺点也会觉得无所谓,自己自动在脑中美化。”凯瑟琳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
“古人和今人,不是谁更聪明的事,很多方面,古人更聪明,因为他们是在完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做开路先锋,而今人则是有古人做借鉴。方法很多,但有一条,有实用价值的方法,才是最好的方法。”华皇对凯瑟琳道:“否则,都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