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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也响起阵阵议论之声，似乎都因齐子瑜这句话而浮想联翩。

齐子瑜特意停顿片刻，才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在那将军冢内，有大夫人的画像。待会儿我们进入陵墓探索，不就能看见她的模样了吗？”

“害！原来是这个见到。”游客们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这个答案十分无聊。

不过很快，齐子瑜的故事再次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

将军四十四岁寿诞那天，齐子瑜认真权衡了一番挨板子的疼痛和冻伤相比哪个更难忍后，最终决定再次前去找大夫人讨炭。

这一回，大夫人却一反常态戴上了头纱。

不过往日就算大夫人露着脸，齐子瑜也不敢直直的盯着对方打量。

这次他也同样不敢多问，只是意外的发现，大夫人这次留下的炭足有平时两倍之多。

“大夫人，要不您再留下一些，我们用不了这么多……”

齐子瑜话未说完，便被大夫人打断。

大夫人一改往日温和的语气，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漠“拿了就快走，今天的时间可是比无常鬼催命还急。”

“无、无常鬼？”齐子瑜动作一滞。

“喜怒无常，生死无常，世间所许的痴情，亦是无常。”大夫人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齐子瑜忍不住问道“大、大夫人，您今个到底怎么了？”

大夫人突然伸出食指，轻轻抵住齐子瑜的双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当齐子瑜的嘴唇碰到大夫人冰凉的指尖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大夫人向前几步，凑到齐子瑜耳边。

随着大夫人的动作，她身上带着的幽香也扑向齐子瑜的鼻腔。

大夫人在齐子瑜耳边轻轻说道“黄泉路就在你的脚下。记住，耳畔有声，双目未明时，所感皆为虚像。”

“虚妄消散后，谨记火离所向，方能回到人间。”

齐子瑜呆呆的愣在原地，根本没有理解大夫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夫人的手掌已经贴上他的后背，大夫人轻轻一推，将他推出房间。

齐子瑜抱着一大箱上好的木炭，僵硬的往最北角的偏房走去。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大夫人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比他所住的偏房更冷！

那一整天，齐子瑜都浑浑噩噩的。

后来主人家是如何宴请宾客的，宾客又是怎样散场的，齐子瑜一概不知。

他只觉得自己的鼻腔周围始终萦绕着一股幽香，他仿佛置身在一片花园中。

而耳边始终嘈杂的人声，就像花丛中嗡嗡叫着的蜜蜂。

将军那天似乎跟某位宾客发生了冲突，齐子瑜收拾掉落在地的酒坛碎片时，还因为跑神划伤了手。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木然做完该干的活，又行尸走肉般的往房间走。

鲜血顺着齐子瑜的手指淌了一路，滴答滴答的血迹连成一条长长的线。

直到齐子瑜回到房间内，才有人一巴掌打醒了他。

“喂！你在发什么呆，手不想要了吗？”

齐子瑜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血渍已经被冻住，他整只手也完全没有了知觉。

只剩那道被碎片划开的伤口，似乎怎么也无法愈合一般，依旧殷殷向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