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泽眼珠子一转,对着张斌拱手道:“张大人......。”
他刚开口,英国公就含笑打断道:“都是自己人,叫什么张大人啊,显得多生分的,双全比你大几岁,你直接叫他兄长就行了。”
张世泽连忙乖巧道:“双全兄,这东盛堂是你名下的产业吗?”
张斌这个莫名其妙啊,都说东盛堂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了,还问这个干嘛?
不过这位可是未来的英国公,正要好好拉拢,他只得耐心解释道:“这东盛堂原本是我外公家的产业,后面我请了几家入股,就不单是我外公一家的了,现在东盛堂大大小小有十余家参与经营,也不能说是我名下的产业。”
张世泽又好奇的问道:“听说东盛堂不单只有京城这一家,在大明各地都有分号,是真的吗?”
张斌点头道:“是的,东盛堂不但在大明各地都有分号,在南洋等地也有分号。”
张世泽还待再问,英国公却是笑骂道:“你小子,我问你有什么意见,你老逮着双全问什么东盛堂的事情啊。”
张世泽尴尬道:“爷爷,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好奇嘛。”
张斌闻言错点晕倒,合着这小子就是因为好奇才问这些啊!
英国公摇头苦笑道:“好吧,好吧,看样子是白叫你们过来了,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瞎混,看看人家双全,才比你大几岁,这会儿已经是福广总督了,你以后多跟人家学学。”
这张之极和张世泽都没什么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英国公最后还做出一个奇怪的决定,他竟然让张世泽跟着张斌回崇兴寺,让张世泽这几天就待在张斌身边学习!而他则匆匆赶往皇宫,举荐孙传庭去了。
英国公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加入张斌的阵营呢?
其实,他早就感觉到大明有点不对劲了,辽东连年大战,建奴入侵,西南安奢之乱,西北平民、边兵、屯卫不断造反,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以前还没意识到大明快撑不住了。
张斌一举杨镐的例子,他立马就惊觉过来,如果大明真的再经历一次萨尔浒那样的惨败,那可就真完了!
坐看风云淡并不等于坐以待毙,他知道,不能在坐视下去了,必须改变整个大明朝堂的形势,大明才有望延续下去,如果再任由那些阉党余孽胡搞瞎搞,大明迟早得完蛋。
而张斌正是这样一个有能力改变形势的人,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张斌的阵营,银子什么的,那都是次要的,大家一起想办法挽救大明才是最重要的。
英国公已经很久没上过早朝了,因为他年纪大了,崇祯特许他在家休养,不用参加早朝。
这会儿听说英国公来求见,崇祯立马就将人招到了御书房,这英国公可是扶他上位的肱股之臣,而且英国公还统管着京城乃至整个天下所有屯卫,乃重臣中的重臣,他自然不能怠慢了。
英国公倒从不恃宠而骄,他对崇祯依旧恭敬异常,君臣一番见礼之后,崇祯立马关切道:“英国公,你这气色好像不大好啊,是哪里不舒服吗?”
英国公连忙拱手道:“多谢皇上关心,微臣没事,只是这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所以,微臣特来恳请皇上,让犬子袭承爵位,继续为皇上效劳。”
“这。”崇祯闻言,仔细看了看张维贤,发现张维贤的确已经发须皆白,风烛残年,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只能无奈的叹息道:“英国公为大明鞠躬尽瘁,的确应该好好颐养天年了,这样吧,你定个日子,朕亲自给你操办袭承之礼。”
张维贤连忙趴地上谢恩道:“多谢皇上恩典。”
崇祯连忙抬手道:“英国公,无需多礼,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张维贤却是趴地上恭敬的道:“皇上,微臣还想向您举荐个帅才。”
崇祯闻言,颇为吃惊道:“噢,是哪位贤臣啊?”
张维贤连忙介绍道:“微臣举荐的是广东提刑按察使孙传庭,传庭乃是军户之后,其祖曾随先祖参加靖难之役,也算是微臣的晚辈,是故他在京期间曾多次拜访微臣,微臣也曾在与其闲聊是暗中考究其兵法,发现此子兵法娴熟,谋略出众,实乃不世之帅才。”
崇祯闻言,饶有兴致的道:“噢,还有此等帅才,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朕正愁找不到可独当一面的帅才呢。”
张维贤连忙解释道:“微臣原本不想在皇上面前多嘴,这会儿微臣马上就要退了,感觉这么一个帅才埋没了实在可惜了,正好又听说陕西三边总督近日被撤职查办,所以才斗胆跟皇上多句嘴。”
崇祯闻言,顿时为难了,倒不是说他不相信张维贤,对张维贤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因为张维贤从来不拿拥立之功邀宠,平时也没有多过一句嘴,从来不干预朝政,只是默默的管着京营屯卫和五军都督府。
按理来说,这么一个听话的肱股之臣临到要退了特意举荐了一个帅才来出任总督,他再拂人家面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是,兵部尚书喻安性和吏部尚书王应熊都已经举荐洪承畴出任三边总督了,这两人也是他比较信任的朝廷重臣,拂了他们的面子也不好,怎么办呢?
崇祯一咬牙,干脆廷议吧,不是朕不给你们面子,朕也很难取舍啊。
他实话实说道:“英国公,朕对你举荐的人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是,在此之前,兵部尚书喻安性和吏部尚书王应熊都已经举荐洪承畴出任三边总督了,朕委实难以决断,要不明天早朝,交给朝臣来廷议吧,你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结果张维贤早就知道了,他装出遗憾的样子,恭敬道:“皇上恕罪,是微臣多嘴,让皇上为难了。”
崇祯心里这个过意不去啊,连忙起身来到他跟前,把他扶起来,温言宽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