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风白逸受不了的上前对风东年道:“爷爷,她在跟您开玩笑呢!”
“我知道,这丫头嘴毒,心肠却善良的如水,丫头,还有更毒的吗?尽管说吧!”
“没了!看你老头这么通情达理,我那些准备了好几年的恶毒的话就是说出来也没啥威慑力了,所以干脆就烂在肚子里好了!”苏妍说着慧黠一笑。“哈哈哈……”
“傻丫头!”风东年握住她手,拉着来到了沙发上。“好孩子啊,好孩子!”
“爷爷,你一定要好好活哦!”苏妍终于认真起来,眼中含着泪,看着风东年。“其实当初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也知道您知道逸还活着,那样我就放心了!所以我就没来安慰您!没带小白来,是担心她的安全,我不想别人知道小白的身份!”
“我懂,你考虑的很好!唉!你们都回来了,只差铃儿了,那丫头这四年多只在圣诞节回来看看我,剩下的时候都不知道在忙什么,让她去风氏,她不去,非要自己做什么亚洲区的销售代理,也知道她怎样了!”风东年叹了口气。
是啊,风铃儿呢?苏妍知道这四年,池哥哥和风铃儿并没有在一起,池哥哥对风铃儿有亏欠,穆思远都告诉她了!
她也希望池哥哥能和风铃儿最终走在一起,可是他们会吗?
算起来,她也半年没有见过池哥哥了。他好吗?
纽约。
风铃儿坐在客厅的一角,心凉如水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大行李箱,要离开纽约了,终于可以回国了。
四年了!
她在纽约从最初做起,做过太多的行业,甚至连洗碗工都做过。现在的她,二十六岁,已经不再是当年稚嫩纯真的女孩,她已经成为了美丽动人的都市白领。
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小小的公寓,自己在这里住了三年,从进入GB公司,成为销售员工的那一刻,她就住在了这里,如今,她从最初的职员一跃成为亚洲区销售副总裁,这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机场。
风铃儿拿着机票,手里一只包包,开始检票。
而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前面。
她本是无意识的排队,却没想到那人突然回头,低叫了一声:“铃儿?”
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风铃儿错愕的一怔,抬起头来,为什么是荣翰池?为什么是他?她在震惊中心痛,呼吸也仿佛被抑制住了。
但她立刻平息,平静的点头。“荣总,你好!”
***
疏远的语气,仿若他们只是一般的熟人,只是认识而已。
“你好吗?”荣翰池低沉的开口,眼神凝望着她的脸。
“还不错,飞机快到点了,我们不要堵在这里。”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脸上维持着平静的笑容。
荣翰池知道堵在检票口是真的很奇怪,于是立刻检票,而风铃儿也跟在他后面。
似乎,她真的没想到遇到他。
这几年,他们每隔几个月都会碰到一次,每次,都是他这样的打招呼,而她,总是礼貌而疏远的笑笑,不说什么。没想到会在回国的飞机上遇到。
上了飞机。
刚好两人的票在一起。
荣翰池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风铃儿也没客气。
其实她不知道,是他故意选择在这一天跟她遇到,是他悄悄安排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荣翰池在这四年里,想了很多,和妍妍的爱情占据了他人生最美的十年,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里再也走不进别人,可是和妍妍分开了四年,他发现光阴真的很可怕,他可以把你心上的那个人给慢慢的抹去。
光阴也很可怕,它也可以把你心上的那个人给淡化,然后换上另外一个人,只要想到那个人,他的心头都会痛,或许她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却是最让他心痛的女人。
四年里,他的心头一直在疼,只要想到她就会痛,所以有时候都不想去想,因为害怕一想心会痛到窒息,他也终于知道,其实人的一生,总有人会成为你心尖的肉,而那个人,总是会在彻底失去的时候才能知道。
这四年,风铃儿已经成为烙在荣翰池心尖的伤痕,他用了漫长的时间去沉淀,去理顺自己的心,确定自己不是为了责任而找他时,他也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风铃儿自打上了飞机就不说话,一直望着窗外,飞机起飞的时候,空乘叫系上安全带,她还没动,旁边的荣翰池就转过身来,拉起她那边的安全带,两只手一边一根带子扣上。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也因为一瞬间的靠近而冲入了风铃儿的鼻孔里,她吓得屏息,不敢看他,却也不敢泄露自己的情绪,只是道:“谢谢!”
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她又把眼转向了窗外。
飞机起飞的时候,她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一侧的座位把手,她有些紧张,在乍然失重的时候她会有种不适的感觉,所以会紧张,而荣翰池却不着痕迹的伸过手去,握住她放在把手上的手。
她一怔,要抽回去,他也不看她,只是道:“没事的,很快就平稳了!”
她还是挣扎,不想让他握她的手。
她往回抽,他却猛地拉住她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整个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他感觉到她的手,不再像四年前那样柔软了,多了层岁月磨砺的茧子,心中又一痛,她之所以吃这么多的苦,一切都是因为他。
然后转过脸来,看着她,在飞机飞上天空的时候他说:“铃儿,回到我身边来吧!”
她的心顿时兵荒马乱,却没有任何的表现,然后飞机飞上了天空,在静默的几分钟里,他的手握着她的,他们的视线交汇,她看到他眼中的认真,还有心疼,她终于让他心疼了吗?
可是,她要的不是心疼,她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爱,如果不是完整的爱,她宁可不要。
没有他的四年,她过得很好,她不想再让自己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抱歉,荣总!”
她这是拒绝吧?
荣翰池一怔,心里猛然的一抽。
她也借机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两只小手交织在一起,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他也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