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馨也沉默了一下，终于又再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玩弄过你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是问心无愧的，如果重新来过一次人生，我想我的命运会大不同，那时，即使你身边有朱木玲，我也愿意鼓起勇气对你表白一次，厉宸睿，我爱你，唯一爱的只有你！只是，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分手吧，以后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

“你做梦！”厉宸睿恨声低吼。“你欠了丁朝瑞两条腿，你以为就这么算了！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因为丁朝瑞而来，也提起了朱木玲！我告诉你，你不配提起丁朝瑞，你对不起丁朝瑞！你更不配提起朱木玲，因为她比你好一千倍！你爱上了我？你骗鬼去吧！”

她不配提起丁朝瑞，不配提起朱木玲！

沛馨只觉得心里被人撕碎了，一片一片心脏瓣膜在渗血，血肉模糊，顿顿的疼，却又不知道如何再开口。

她还能说什么？

原本她还抱有幻想，结果他竟然亲口承认对自己一点感情没有，连朱木玲都比自己好一千倍！

朱木玲是厉宸睿曾经的女朋友，沛馨那时那么羡慕朱木玲！

果然是初恋才是最难忘的！在心里是最美的！

她自嘲一笑，低下头去，这次，她觉得自己是彻底的败了！

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沛馨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冷冷地质问：“呵！既然如此，你想怎么样吧？！”‘

“折磨你！”厉宸睿给了三个字，如此的让人无语。

沛馨内心一片荒凉，突然就呵呵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厉宸睿看见她这样傲然的轻笑，只觉得一把火在自己内心熊熊的燃烧起来，让整个血液都跟着叫嚣起来，他上前大力的卡住沛馨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扯到门前的墙壁上，“沛馨，你是咎由自取！”

“就算我咎由自取，我也不欠你！厉宸睿，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沛馨真的有时很讨厌自己，经历那么多，她还要跟他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候争一寸短长，可是，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就这样任凭别人羞辱和践踏。“就算我欠了丁朝瑞，但我不欠你！”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就平静下来，冷嘲一句：“你又能做到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吗？做不到的话，给我闭嘴！”

“你说什么？”厉宸睿咬牙切齿的问。

“我说你没有资格找我算账，你不要以为我忍你是因为怕你！厉宸睿，你不要欺人太甚！”沛馨昂着头看着他，眼神悲悯，“厉宸睿，我忍你羞辱我，是因为我爱你，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曲解也好，认为我不配也好，你抹杀不掉我单纯美好的情感！我只是因为爱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走一段我以为美好而难忘的人生路，只是一段，甚至连一生我都不奢求，所以我忍耐你！”

“如果你觉得丁朝瑞是因为我而伤残，你可以让他来找我报仇，可以告我，可以暗地里谋害我，随便什么手段！你觉得不公平，可以让他来！但是你，厉宸睿，我不亏欠你，是你亏欠我！你玩弄了我，就算你觉得我再不堪再不配，这也不能成为你玩弄我和羞辱我的理由！但我跟你，结束了！”

“结束？”厉宸睿瞪着眼睛像要把她吃掉，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不欠我？我玩弄你？你没有玩弄我？万景鹏算什么？贺钰算什么？贺博铭算什么？你纯洁的感情？你什么时候纯洁过？你就是一只大家都踏破了的鞋！”

“厉宸睿！”沛馨尖叫，她的脸已经灿白灿白！

她几乎是站立不住，只觉心脏剧烈的疼痛让她难过的几乎窒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

如果他知道真正的沛馨已经死于非命！丁朝瑞残疾了一双腿至少还有生命！可是沛馨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死去都不能以自己的名字火化！她的母亲在病床躺着被人报仇，她死的不明不白，这一切又找谁来讨还？

“得饶人处且饶人？”厉宸睿冷冷地喝道：“你先把你一双腿弄残了再来说这些吧！”

沛馨只觉得疲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不再挣扎，“宸睿，活在仇恨里让人会迷失心智，你是警察，比我更明白！你找我讨要情债，我还的依然不是丁朝瑞的！请你相信，我现在活得，比丁朝瑞凄惨！我的无可奈何，我的难处一点不比他少！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他坐在轮椅上，也不希望你活在对我的仇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