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略一迟疑,葭葭便道了一声:“是!”
卫东神色看不出来,但这个平日里看起来算是聪明的连葭葭,此刻,在这些人精看来,只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定然是发生过什么。
不过有些事当真是不能当面说出来的,也不知这个丫头知不知晓。
“那为何独独你与卫真人生还了,而另外的几位金丹修士却已然陨落了。”梅七鹤道了一声,复又看向葭葭,“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卫东连个眼神也不曾给葭葭,葭葭来的又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对于她来讲,当真是两眼一抹黑,不禁有些羡慕起顾朗的瞳术来:若是她也有这么个瞳术,那该多好啊!当然,这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到底存在修为压制,即便葭葭有瞳术,可也抵不过卫东的修为太高,即便有瞳术,想必也是不能看到卫东心中所想的。
葭葭思忖了片刻,周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她却恍若没有察觉到,这让梅七鹤不由得嘀咕了几声:平日看起来一副聪明相,怎的现在却又不说了呢?难倒不知晓这越是沉默的久,就越是代表了其中有问题么?
却不想,一直低头思忖的葭葭却忽地在此时抬起了头,竟是一副满脸苦思的模样,她苦恼的摇头叹息:“我实在是不知晓啊,当真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因那九阶妖兽一招大招之下,葭葭已然昏厥了,是卫真人高义,带葭葭逃走了,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却是连葭葭都不曾知晓呢!”
此话一出,梅七鹤本能的反应是一愣,而后竟有些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样竟也圆了?不过到底是忍住没有出声,干咳了一声,满脸严肃的道:“嗯,原来是如此啊!也好,你竟是昏厥了,完全不知晓此事。如此,说来,你也应当是不会知晓的。”
葭葭猛地睁大了双眼,很是疑惑的看向梅七鹤:“怎么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三人中两位不是死于妖兽之手,而是我昆仑修士的手中。”梅七鹤一脸的沉痛之色,叹道,“悲哉!我昆仑痛失三顶梁!”
那般沉痛的神色,当真是看的葭葭一愣一愣的,不成想,梅七鹤变脸变的这么快,这一惊一乍间的变化,当真是让葭葭直呼不可思议,同时也再次印证了那句话“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单单这变脸的绝活,恐怕就没几人能做到吧!至于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葭葭就不知道了。
她虽说不太明白,可到底也知晓,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过需要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来圆而已。
“那九阶妖兽当真是可恨!”说话间,已有人踏了进来,“居然用这等摄魂之术,让我昆仑修士自相残杀,当真是可恨!”这人说话的声音慷慨激昂,悲愤异常。
“我管那九阶妖兽呢!”另一人带着慵懒的语调进入屋内,行起来环佩围绕,叮咚作响,出口却是毫不客气的冲着秦雅嚷道:“任天游那个老头子,自诩前辈,一来我昆仑,就把我的天机殿占了,秦雅,此事你不要给我一个说法么?”如此略带无赖的语气,说话如此之冲,除了燕锦儿,还有哪个。
“任老前辈不愿万里,自东海而来,我昆仑是客,总要尽些地主之谊的才好。”对上燕锦儿的无赖,秦雅却是以不变应万变,依旧神色淡淡,“你与他道出同源,人老前辈会来天机殿,亦在情理之中。如此,便有劳燕师妹了!”
燕锦儿仿若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张扬肆意的模样顿时一僵,放佛萎顿了一般。
见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燕锦儿如此模样,便是梅七鹤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秦雅竖起了拇指示意,秦雅看了,却是神色淡淡一扫,对上燕锦儿,复又加了一句:“对了,千万莫要怠慢客人!”
这一句更是把燕锦儿气的七窍生烟,差点没冲上去,一把揪住秦雅的衣领,便要动手,不过到底是忍住了,只双手的骨节“嘎吱”作响,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秦雅,你领个英俊后生往我天机殿塞塞也就算了,偏找个糟老头子来,怎么,是看不上我燕锦儿的品味么?”
这前后话语差距如此之大,不说葭葭与在场众人,便说一向最为淡定的秦雅都没忍住,愣愣的看向燕锦儿。
众人似乎放佛齐齐时间停住了一瞬之后,复又面色古怪的微动了起来。
没成想,实在没成想,燕锦儿不满意的居然是这个原因,竟是任天游长的不好看,是个糟老头子,不符合燕锦儿的审美。
被燕锦儿这一席话,便是秦雅都有些无力的抚了抚额,半晌之后,终是叹了口气:“燕师妹,任老前辈年轻之时,曾享有东海美男子的声誉,不过是近些年来心宽了些,这才会变得,额”秦雅想了想,努力找寻一个最适合的说辞,“凡人管着叫做发福!怨不得任老前辈的。”秦雅说着,瞥了一眼,面忍笑容的梅七鹤,又道,“任老前辈于阵法一途很有见解,秦某本是好心,安排你天机殿招待,为的不过亦是能与师妹探究一二罢了!如此说来,却不过是秦某好心办坏事了。”秦雅边说边叹,“师妹既不想如此,那便算了,还是秦某亲自来招待任老前辈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