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正要说话,便听师尊先她一步开口了:“樊师祖。正是小徒!”
“哦。”那位樊师祖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而后便笑着向秦雅看了过去:“秦雅,我上回见到你之时,你不过金丹修为,现下算算,我们有将近一百五十年未见了吧!”
这话一出,神情莫名的修士可不在少数:秦雅竟然识得这位樊师祖?说来,这位樊师祖可是有近千年没有回昆仑了,梅七鹤还好说,每一届掌门新立,在外的修士都需传讯恭贺,或许与这位樊师祖有过相交,但是秦雅的话,便有些怪异了。而且还是一百五十年前,秦雅不过金丹修为的时候。
不过显然,纵使群修好奇不已,那位樊师祖也没有兴趣满足众人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群修,又道:“不急。本座这次回昆仑,自是要为昆仑出力的,你我之间的事情改日再叙好了。修真界中阳盛阴衰本就是常事,本座见你突然收了个女修,想来定是有她非一般的能力吧!”
秦雅略略蹙了蹙眉,虽说樊师祖并未说什么,可他是什么人?还是能从其中找出了几丝不满来,想了想,看了眼一点未发觉的葭葭,淡淡的开口道:“小徒年岁不足百,已是出窍中期的修为。”
这个修行速度,不说如今,便说是放到群修修行速度极快的远古,都算得上顶尖的精英修士了,说出来,自然是有非一般的震慑力。
却见那位樊师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葭葭的脸上顿了片刻之后,这才轻哂一声,直接跳过燕锦儿、展红泪等人,转头对梅七鹤道:“叫大家散了吧!,本座不喜欢兴师动众!”
她这话一出,梅七鹤自然不敢不应,应了两声,下了退散令,眼看群修相继走出主殿,秦雅师徒也要离开,却是突然出声唤住了他们:“秦雅,你师徒且留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等聊聊!”
葭葭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倒是燕锦儿停住了脚步,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些什么,看了眼那方似笑非笑的樊师祖之后,又闭上了嘴巴,翻了个白眼正要离去。
却在此时,一道大力突然袭来,重重的袭上了她的后背,燕锦儿一个不稳之下,连同展红泪、段玉师徒三人一同飞出了几尺远,不重不轻的跌了下去。
虽说明显那樊师祖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却没有留面子,尽管殿内的修士多半已经走远了,可保不准谁人不会回头看上一看。
燕锦儿也不是吃素的,她或许修为方才进入出窍,但是地位却不是盖的,昆仑五位长老之一,便是妙无花受了她的礼,大庭广众之下还会还上半礼,眼下这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樊师祖这般不客气,她自是当场就发怒了起来,不过也知道董事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动嘴嘛,就不一定了,更何况,旁人且不说,妙无花师祖可没有走,有他在,自己今日再如何也不会交待在这里的。
是以燕锦儿当下凤目一蹬,便对着梅七鹤怒道:“哪来的不长眼的邪风?本座虽说实力不过出窍修为,但好歹也是昆仑的五长老,在昆仑自家的地盘上还有这般不长眼的邪风。梅七鹤,你看,是不是该清理清理那不长眼的东西了?”
这般指桑骂槐的功夫,令得葭葭不由勾了勾唇角,燕真人果然是个泼辣的,一点也不肯吃亏。
那方的展红泪与段玉相继站了起来,见展红泪似是想说些什么,段玉连忙伸手拉住了展红泪,将她拉到了一边,也不知说了什么,倒是成功的令得展红泪不再发作了。
那樊师祖亦是个爽利泼辣的,闻言当下便“啪——”一声的拍在那巨大的香炉之上,葭葭只看那紫金大鼎在那樊师祖的掌下,顿时凹进去了一半:可见,这位樊师祖实力确实不凡。
“燕锦儿,本座就站在这里,切莫在本座面前指桑骂槐!”这话一出,便等于是二人彻底撕破了脸皮。
燕锦儿虽说修为比起樊师祖差远了,但是就如展红泪一半,发怒起来是个不要命的性子,管你是什么修为,她照骂不误!
“看我燕某人不爽便直说!这般背后出手阴人!我呸,叫你一声师祖,都平白折损了‘师祖’这两个字!”不得不说,燕锦儿本就容貌极盛,这般怒极瞪人的模样更是充满了威慑力,至少面上是这样的。
眼见那樊师祖双目发冷,周身隐有杀气环绕,妙无花睁开了双目,正要说话,却不想一直盯着那香炉出神的伏青牛却在这茬缓缓开口了:“好了,梵天!燕锦儿的事情,本座也是看不惯。但是你动手之前且先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昆仑大殿!她是什么身份,昆仑五长老。有你这般给自家抹黑的么?你要梅七鹤如何自处?”
梵天虽然发怒,不过倒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被伏青牛这么一提醒,原本待要出手的手也收了回来,冷哼了一声,白了燕锦儿师徒几眼,不说话。
一抬头,正见燕锦儿唇角带了几丝讽意的走至了一边,不知怎的,梵天看着那丝讽意,忍不住又开口道:“方青竹的死,本座会好好查……”
话音未落,熟料那方作壁上观的妙无花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梵天,你一路行来,也算劳累,且先去歇息歇息吧!”
这话说的虽然委婉,但是要从妙无花口中说来,却是疏无不易,其中警告之言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