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回了昆仑,认罪倒是其次,但是另一面来说,也是极为安全的,只要左少辛没动亲自上昆仑的念头,我便不会有事,反倒是你,他对你兴趣大的很,尤其是你如何进入藏神的,这些事我不想知道,但是他很在意。”萧白夜叹了口气。
他萧白夜与连葭葭目前可当真是左少辛眼中的“红人”,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虽说不清楚左少辛是什么缘故,迟迟不肯亲自出手,但若是手下的人一直做不好的话,总有他亲自出手的那一天。
“长痛不如短痛,你说的。”葭葭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用了萧白夜方才的话,“若是当真有那一日,那便是避无可避的。而且现在我可是大忙人,没工夫想左少辛的事情。”
“嗯,其实我有些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萧白夜沉默了良久,待到葭葭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提笔继续绘图,才缓缓开口道,“一开始,他不亲自动手,或许是自忖身份,毕竟左少辛是个极为高傲的人,但是如今,他还不继续动手,我想他似乎身上出了些问题。”
身上出了些问题这个话恁地委婉。葭葭不是傻瓜,自然是听明白了,“你是怀疑,左少辛受伤了?这……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这话倒是不假,左少辛已经不能用一般的修士来形容了,毕竟十几万年不死,一眼望去,寿元看不到头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修士。这样一个生命无尽的人,萧白夜突然说他身体出现了问题,葭葭自是不敢置信的。
“当然此话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当年,你、顾朗同宁无缺失踪了几十年,少辛闭关过两回。”萧白夜叹道,“一般的修士自然会闭关,但我认识他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百多年,此前从未闭关过,也只那时,短短几十年间闭关过两回,一次三年,一次五年,总有些不同寻常。他闭关我等自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但是我曾经有一回入夜,看到游拈花进入过他闭关之地。若是好好闭关倒罢了,游拈花却进去了,这显然是有些不合常理的。当然这也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没有什么证据。而且那两次闭关之后,他神色如常,因着平日里他便不怎么动手,我等也看不出什么来。”
虽说不过猜测罢了,而且所谓的蛛丝马迹委实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葭葭心头还是一喜,唤“他”:“若是真的话,这当真是个好消息。”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嗯。”
这般不配合的态度,葭葭也不会去找无趣,与萧白夜说了两声,到底伤的极重,如这等表面看不出来,内里迅速衰竭的内伤最是可怕,当年魏探那一头白发就是这么来的。是以萧白夜说了两声便沉沉的睡去了,魏探坐在一旁,捏了块手中的玉简在看。
这氛围出奇的和谐,葭葭也在这瞬间只觉有了几分心如止水的味道。其实便是面上再如何自然,她还是紧张的,紧张害怕都是无用,尤其是猜到门派早已留有后路之时,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尝试,那种感觉,既感谢门派给了她这个机会,毕竟以她这样的年纪,昆仑此前还从未有人有过这样的机会,又有一种不知名的意气在里面,或许越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心头那股意气越是重吧!
陈华轩每一日为萧白夜布阵诊治,拔针的任务都交给了葭葭,如是在三十多日过后,也不知是她拔针的技术有了提升还是萧白夜忍着忍着已经麻木了,每日不再龇牙咧嘴了。
依着陈华轩所说,萧白夜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如此布针往复,应当会是常态。葭葭手下不停,光光一张图纸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当最后一笔完成,葭葭默默的看着长约一丈,宽约三尺的图纸发呆,整个图纸尽数展开几乎能布满一座房间。
葭葭看着这图纸有些惊讶,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她竟绘成了一副如此繁复可称宏大的图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紫色的灵力在指尖闪过,补天劫手,原来不仅仅是她所认为的劈人那么简单又粗暴,奇巧之能,似乎方才打开其中一角,但在此前的传闻记录中,竟从未有人提及。
魏探、陈华轩、萧白夜三人是看着她每日纸笔不怠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最后一笔完成之后,展开所见到的竟是一张如此恢弘壮阔的画面。
“妙啊妙啊!”便是累极的陈华轩也忍不住凑了过来,看向图纸,感慨了起来:“在这等图纸之下,所谓工笔描摹早已不重要了,因它这本身就是修真六艺之道中难以言状的瑰宝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