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紧绷着小脸问出这句话。

“那是爸爸的错，爸爸已经跟妈妈道过很多次歉了……爸爸当时可能是疯了。”萧城叹了一口气。

要对自己的儿子说出以前的事情真的很不容易。

叶一没有再说话。

萧城忽然觉得无论是叶岚还是叶一，他都捉摸不透，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一路沉默无言，买完菜以后他将叶一送到门口。

季楠开门的时候，只见地上一大袋子菜，叶一站在旁边，一张小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回事？你爸爸……那个人又欺负你了？”季楠急忙一手提着袋子一手将叶一拉回家。

叶一摇摇头。

他只是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妈妈好可怜，爸爸也好可怜。

可是，如果一直让爸爸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外婆，我对爸爸是不是太冷漠了？”叶一玩着手指头问季楠。

他在厨房门口，坐在小板凳上跟季楠说话。

季楠正在煮汤，回头看了看叶一，他跟一个小大人似的，她笑笑说：“那你告诉外婆，你喜欢爸爸吗？”

叶一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最后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我都还是很喜欢他。”

叶一很诚实。

从第一次知道自己有爸爸的时候，就在期待着见面，后来终于得到了爸爸的宠爱……却那么短暂。

所以叶一现在才更纠结。

“叶一，你爸爸的确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外婆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和你妈妈。”季楠尝了一口鸡汤的咸淡，继续说，“唉，你爸爸和你妈妈可能就是没有缘分。”

叶一疑惑：“外婆支持他们在一起吗？”

“当然啦，你妈妈如果跟他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因为萧城很爱叶岚，以后会宠着她。

叶一更加想不通了：“可是我听到你在妈妈面前总是说我爸爸不好，还把我爸爸赶出去……”刚才爸爸送他回来，就是不敢建外婆，才把购物袋放在门口的。

季楠拿了个干净的勺子走过去，轻轻敲了叶一脑袋一下：“傻孩子。我是为了你妈妈好。现在要趁着这个分开的机会，好好想清楚，给你爸爸一个惩罚，不然以后他还是会因为这些事让你妈妈伤心。”

叶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次把你爸爸给治好了，以后你们才能幸福开心，懂不懂？”

好像是听懂了。

叶一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那我的想法也是对的！对爸爸冷漠一点，直到妈妈觉得他改掉了错误变好了，我们再和好！”

“对，我们叶一最聪明了。”

季尘埃走过来从冰箱拿一瓶牛奶，听到季楠和叶一说话，摇摇头：“妈，你又在教叶一什么不正经的办法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妈妈少根筋，可能是年轻时候被自己爱的人宠过头了。在日本相处的几个月，季尘埃发现季楠很多时候想法都很天真幼稚。

也就只能糊弄一下叶一。

季楠说：“我这次说的可都是真理。”

还没等季尘埃反驳，她立刻大声说：“吃饭了吃饭了，这是你姐夫买的食材，看起来都是好的，快趁热吃。”

“叶一，去叫你妈妈吃饭。我还给她泡了红糖水，吃完喝一些就好多了。”

叶一大声地答应着，将自己的板凳搬走，去叫叶岚了。

季尘埃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