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小强道，“既然情况不明，极大程度增加了危险，你与我同去，万一发生危险，我无暇分身。”

海伦娜坚持道，“不要小看我，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海渊是亚特兰蒂斯的敌人，我身为亚特兰蒂斯的圣女，怎能置身事外？况且如果这次没有你在，难道我们就不去刺探情报了么？亚特兰蒂斯本就应该由亚特兰蒂斯人守护。”

王小强见她态度坚硬，不好拂逆她的意思，而且她所说，确实也有道理，他自己向来也主张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的想法，点头道，“那就一起去吧。”

海伦向二人叮嘱了几句话，带着军队回到亚特兰蒂斯布防。王小强与海伦娜继续向海渊之下潜去，一路遇上不少海渊生物，但都成为克拉肯的食物。

王小强发现只要是海渊生物，都可以为他增加修为，只是修为不多，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王小强遣散克拉肯到海渊各处捕杀海渊生物。

很快，二人到底。

“那是什么？”

王小强低头看见脚下出现一片广阔无垠的漆黑洋流，似乎是静止的，又似乎在流动，诡异无比。而诡异的是，那洋流的黑色，是王小强前所未见的黑，纵使强如王小强，有不由心生恐惧。

“那是海渊之海。”海伦娜道，“海渊之海的密度比海水大得多，所以在海洋的最底部，任何生物只要落到海渊之海中，都会被吞噬，包括海渊生物也不例外，所以他们只能一直漂浮在海水里，从出生到死亡，都无法休息。”

“这岂不是很惨？”王小强微微皱眉，这让他想到的无足鸟的故事。

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的一生只能够一直飞翔，飞累了就睡在风中，这种鸟一辈子才会落地一次，那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

“你是在同情它们吗？”海伦娜十分不解看着王小强，“它们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怪物，不知道曾经屠戮过多少无辜的亚特兰蒂斯人，就算全都死光，也是它们罪有应得！”

王小强叹道，“我并不是同情它们，我只是想说，很多事情真的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它们本来是这海洋中的生物，却被你们驱逐到这里，过着永生奔波的痛苦生活，对它们而言，你们何尝不是侵略者？它们想要光复家园，何尝有错？”

海伦娜一时语塞，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诚然，你们来到这里是波塞冬一手造成，并非你们所愿，可事实情况是，你们占领了它们的生存空间，你们想活下去，这不是错，可它们也想活命，怎么就成了一种错？”王小强凝视着海伦娜问道。

海伦娜更回答不上来，她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亚特兰蒂斯人赢了，所以书写了历史，成为这片海洋的主宰，亚特兰蒂斯人才是侵略者啊，她一直以来竟然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实在可笑！

可是，若反过来又会怎样？

亚特兰蒂斯人成为海渊生物，她相信也一定会不断反抗，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这是生存之战，矛盾永远不可调和。

“许多事本身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海伦娜嬉戏咀嚼着王小强这句话，明白了许多她从前不曾明白的道理。

“天下之事，七七八八都是如此。几个人因立场不同的滋生矛盾，由法律解决，若是一大帮人因立场不同滋生的矛盾，只能用暴力解决，谁拳头大，就听谁的，成则王，败则寇。”王小强见她神情有几分迷惘，心知她意志动摇，说道道，“你不用去纠结对错，因为本来就没有对错，生存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若是心存仁慈，它们就会反过来消灭你和你的族人。”

海伦娜眼中掠过一丝精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想死。”

王小强点点头，“很好，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让它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