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动静。
三人顺着看去,只见一辆挎斗摩托停在边上,汪大成也是一身便装,还穿着一件皮夹克。
杜飞笑着迎上去,拍了他一下“嚯~这就穿上啦~还真精神!”
汪大成心情不错,锁好了摩托车,哈哈笑道“怎么,我没来晚吧?”
这时牛文涛和小张也跟了上来。
杜飞介绍三人认识,一阵寒暄之后,进到店里坐下。
因为除了杜飞,都是一个系统的,三人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却很快熟络起来。
在桌上架上铜锅,备上小料。
杜飞做东,也没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上来先上二十盘羊肉再说。
至于什么白菜、冻豆腐,上东来顺谁吃那个呀!
先把肉吃过瘾了再说。
服务员都有些惊了,特么见过能吃的,也没见过这样的!
一起的小张舔了舔嘴唇,心里正算着二十盘羊肉得多少钱。
他家境虽然算不错,但也不敢这么胡花烂造的。
牛文涛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最近算是见了些世面,倒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汪大成则是嘿嘿笑道“我艹,行呀,知道哥们儿馋肉了,今儿管够儿!”
杜飞哈哈笑道“今儿叫你以后半年都不带馋羊肉的。”
汪大成道“就怕完事算账,把你给吃哭了。”说着从拎来的兜子里开始往外拿酒“来,哥几个,看看这酒怎么样。”
说着先提溜出四瓶茅台,从小张开始,一人一瓶“哎~小张……小牛,这是你的……咱也没外人,也甭敬酒倒酒的,自个管自个儿。”
吃涮肉、烤肉就这点好,一锅开水,热气腾腾,血刺呼啦的肉摆一桌子,天然的就少了规矩多了豪放。
又在一个锅里边搅马勺,更容易拉近互相之间的情感。
果然,随着水烧开了,杜飞直接起身,先拿两盘子肉,呼啦就全都下里
该说不说,东来顺的羊肉的确是好。
两盘子肉下去,竟然没见多少血沫子,拿筷子在里边一攉拢,把肉片给打散开。
数了几个数,变色了就能吃。
“来来来~都别看着啦,伸筷子夹肉。”杜飞招呼着,就差把脚丫子踩到板凳上了。
原本牛文涛和小张,在汪大成跟前还有些拘谨,要是杜飞再端着,气氛就更起不来了。
汪大成也是场面人,看出杜飞的意思,跟着自个拿瓶子倒了一杯,笑着道“自个都满上,咱不空肚子喝酒,先把这两盘子肉干掉,然后一起走一个!”
杯是一两的杯,茅台酒倒出来,顿时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等酒肉一下肚,四个人的关系迅速拉近,尤其汪大成他们仨,都在一个系统,很有共同语言。
等酒过三巡,话也多起来。
汪大成作为前辈,讲起了一些工作上的经验教训。
杜飞在边上听着,都觉着获益不少,就更不用说牛文涛和小张了。
跟着牛文涛又讲了马寡妇那案子,也算是他的成名之战。
不过杜飞在场,他也没太好意思吹牛。
等到小张,他知道自个年龄最小,职位最低,存在感弱,要想给汪大成多留下一些印象,必须得拿出一点干货,让汪大成通过事记住人。
这也是他二叔教给他的。
就像棒梗,在红星小学,一提棒梗未必都能认识。
但有人要问棒梗是谁,只要一说就过年掉粪坑里那个,立刻就知道了。
小张现在也是一个道理。
他好整以暇道“汪哥、杜哥、牛哥,我这有一个事儿,不知道您几位听说过没有?”
牛文涛跟他最熟,笑着道“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小张嘿嘿道“是这么个事儿,我有个大表哥,在安定门派出所。这不前阵子,他们那执勤,抓了一个在信托商店闹事儿的……”
杜飞在边上,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却越听越觉着耳熟。
安定门派所,信托商店……不就火神庙那个嘛!
小张接着道“那人姓周,叫周什么龙来着~听我大表哥说,这人上信托商店要卖一块牌子,说是前清庆亲王奕劻府上的腰牌……”
杜飞听到这里,更加可以笃定,说的就是上次他遇上那个事儿。
只是不知道小张提这事儿干嘛?
也没什么可说的呀?
杜飞没插嘴,更没透露自己当时就在。
反而放下筷子,静静听小张的下文。
小张稍微铺垫一下,总算说到了关键“那姓周的,到了派所还又叫又闹的,嚷嚷他那牌子值了大钱,还说那里边藏着宝贝……”
一说到宝贝,大伙儿都来了兴致。
汪大成也放下筷子道“庆亲王奕劻~这人我听说过,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牛文涛则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看向杜飞。
杜飞道“这人是个晚清的王爷,深得慈禧太后的喜欢,搜刮钱财是一把好手,据说当时在汇丰银行就有七百多万英镑存款,贪墨的银两更是不计其数。”
“我艹~七百多万,还是英镑!”汪大成对外汇有些概念,大概明白七百万英镑的价值。
杜飞又道“清朝的北洋水师,都知道吧~里边的两艘铁甲舰,定远号和镇远号,当初从德国购买,一艘才四十万英镑。”
有个这个对比,在坐的仨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艘海军主力舰的价格,对于一个国家,都是一笔巨款,而庆亲王奕劻的个人存款,就能购买将近二十艘定镇二舰。
这是什么概念!
小张则是看着杜飞,暗暗佩服。
他来之前,做了功课,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一些关于庆亲王奕劻的情况。
没想到杜飞这边,竟然张口就来,如数家珍。
还有北洋水师的定镇二舰,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值多少钱,却完全没概念。
小张舔舔嘴唇,连忙恭维一番。
杜飞摆摆手道“你接着说。”
小张略微整理一下思路,跳过了庆亲王这段儿,接着说道“这姓周的,说来也挺可怜,老娘得了重病,他也没个正经工作。没法子了,就想把值钱的东西卖了,好拿去给老娘看病。据他说,早年间,他们家祖上是庆亲王府的侍卫。临死的时候,拿那块牌子,让他当传家宝好好存着,说里边藏着庆亲王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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