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冬天的夜空格外开阔。
虽然有取暖烧煤的烟灰,但今天白天风特别大,到把空中烟尘都吹走了,到了晚上,反而停了。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今年过年没下雪。
杜飞站在外边,冰凉的温度令他的脑子更清醒。
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他出来本来是要想想把慈心放到哪儿去。
但看着漆黑的夜空,忽又想起晚上在书房,跟老丈人和两个舅哥说的那些事。
话说,,,版。】
杜飞知道,最多一年,龙江那边肯定要有动作。
虽然规模不大,但战斗烈度和影响却相当大。
正因为有了这场战斗,才有了接下来g大统领的访问。
才有破冰,才有建交……
但是朱爸和朱家兄弟并不知道。
此时,除了杜飞,任何人都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哪一步。
朱振的驻地距离边境也只有一百多公里。
机械化兵团一天都用不了,就能突进过来。
朱振过去,绝不是躺赢摘桃子,而是冒着极大风险。
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旦冲突升级,这些一线部队,唯一的任务就是钉在阵地上,为后边兄弟部队争取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今年过年的时候,朱爸早早就回来了。
状态也跟平常不太一样。
因为,他不确定。
二儿子这一走,还能不能再回来。
朱振当然也明白,却依然谈笑风生,没有一点纠结畏惧。
说实话,杜飞非常钦佩。
同样的情况,如果换成是他,杜飞自忖肯定做不到。
而且不止朱振,这次去北边的,还有不少跟朱振出身差不多的。
这让杜飞想起了古代。
那些与国同休者。
大明的勋贵,满清的八旗,普鲁士的容客。
关键时候,他们必须站出来。
如果站不出来……
就在杜飞放飞了思绪的时候,忽然旁边的门响了一下,令他回过神儿来。
扭头一看,朱丽竟然披着大衣也跟了出来。
杜飞皱眉,心说这娘们儿要干什么?
朱丽也没看他,伸手就把杜飞嘴里的烟抢了过去。
也不在乎上边带着口水,就放自个嘴里狠狠吸了一口气。
结果……自然是被呛的“卡卡”咳嗦。
咳了半天在,把朱丽的脸胀得通红。
然而,这娘们儿不愧是白虎,真有一股子虎劲。
咳嗦完了,竟然还抽!
这次虽然也咳了一阵,却比第一次要好多了。
杜飞在边上看着,叹口气道:“你这是何必?”
朱丽咳了两声,憋着道:“凭什么你们男人能抽烟,女人就不行?”
杜飞并没跟她抬杠,说农村抽旱烟的老娘们儿多的是。
因为朱丽要说的压根儿就不是这个。
抽烟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而且,杜飞还记着,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朱丽似乎没少喝酒。
虽然到现在,酒也该醒了七七八八了。
却怕她借着酒劲故意撒酒疯。
杜飞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为啥要下来。
朱丽则皱眉道:“你说话呀”
杜飞自顾自又拿出一根烟,划燃火柴,点上道:“说什么?”
朱丽张了张嘴,忽然被问住了。
是呀她跟杜飞之间好像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她脱口就想说,说你跟秦淮柔的事儿。
却被理智阻止了。
这件事虽然算不上杜飞的逆鳞,但问题是现在这个地方不对。
真要说起这事儿,万一隔墙有耳……
那个后果,她和杜飞都承担不起。
想了半天,朱丽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哎能不能好好管管你那只大猫,别隔三差五上我那去。”
对于小乌,朱丽是真无可奈何。
要是一般的猫,她不喜欢带毛的,直接轰走就完事儿了。
可小乌这货,特么也太吓人了。
偏偏每次去她家,都是大摇大摆的,跟回自个家一样。
尾巴翘着,屁股扭着,比她还趾高气扬。
朱丽还不敢动手,生怕小乌那大爪子一下乎她脸上。
杜飞不以为然道:“你不钉了木板,把小乌的洞口堵上了吗?”
说起这个,朱丽更来气。
钉的结结实实的厚木板,竟然拦不住一只猫!
小乌这货,跳上去拿爪子一扒,就能硬生生把钉的牢牢的木板扒开了。
有一次她亲眼看见。
小乌的爪子伸出来钩在木板上,一使劲就给拽掉了。
自打那次之后,朱丽索性躺平了。
不再找人帮忙钉木板了,小乌愿意来就来吧。
反正这么长时间,小乌虽然看着碍眼,却没何骚扰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