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一点小纠纷小摩擦闹到他那里,他能给你审出杀头的罪来。
然后就开始收银子,谁给的银子多,谁没事,谁给的银子少,谁挨刀。
打官司的人都傻了,肠子都悔青了。
可悔青了有啥用,塞银子吧。
性命当前,两家比着给,直到一家再也给不出。
好,结案。
赢的那家也不退,双份家财到手。
老百姓一看,这官司打的也太凶险了,慢慢的也就没人敢打了。
没人打?
没关系?
郜半成手下养了好些个专门弄事的,只要被他盯上,你就是全家一门不出二门不迈,都给你整出事儿来。
随便弄死一个乞丐往院子里一丢。
来人呐,杀人呐。
官差立马跳出来,尸体还热乎呢,来,说道说道。
拿什么说?
当然是银子啦。
自古以来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典吏,只要心够黑脸皮够厚,恰烂钱的办法有的是。
郜半成甭管去哪上任,当地都能折腾出个鸡飞狗跳、六月飞雪。
好,这是盘剥。
最后是收刮。
收刮谁?
自然是老百姓了。
巧立名目,苛捐杂税,横征暴敛,郜半成使起来那叫一个顺手。
生孩子,收税。
死人了,收税。
过路,收税。
过河,收税。
挖井,收税。
拉屎,收税。
喝酒,收税。
进城,收税。
出城,收税。
至于给正常的粮税、剿饷翻个倍,火耗折一半,大斗换小斗,小斗换大斗,那都不叫事儿。
还有逼捐,今天涨大水了。
拜河神。
大家捐钱。
明天河水干了。
拜河神。
大家捐钱。
大后天哪里现了“祥瑞”,拜神,大家捐钱。
一般的官都是逼着富户带头捐,然后百姓跟着捐,事成之后富户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到郜半成这,落进兜里的要能要回去一个铜板,就算砸了郜家的招牌。
总而言之,郜半成甭管去哪上任,最多就三年。
三年甭管是富户还是老百姓都成了穷鬼,换个地方上任,再不换老百姓就要造反了。
就这么一个贪赃枉法,媚上欺下的得“道”之官。
还是代代相传。
怎么枉死都是活该。
至于郜立恒的死,造孽太多,秦河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哪件事儿要了他的命。
线索恐怕还得另一具无头尸的皮影戏中对证才能有线索。
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行凶的确实是一具凶尸。
一击致命,郜立恒头颅落地,只见尸爪不见脸。
影灯摄魂,审判称重,黑袍人开金口“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不论天有眼,但管地无皮。吏鹜肥如瓠,民鱼烂欲糜。交征谁敢问,何处有青天。”
奖励传道授业解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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