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知这浮生派向来是不大太平的,昨日夜里才同李时中说的话,竟莫名叫有心之人听了去,还传的沸沸扬扬的,不消几日便连向来深居简出的掌门师兄也晓得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正常。”好在掌门师兄对此竟意外的没多大反应,反而还颇为赞成。
现在这年头修仙早不是修的个清心寡欲,修的是六根清净,那是和尚不是仙人,仙力再高深终有尽时,在修仙者眼里,找个道侣双修继而诞个活泼可爱的小仙童传承衣钵也不是不可以的。
翌日,我还想着苏辛的剑也学的差不多,阵法也学了些许,便想着偷个懒补个眠睡到日上三竿后再起身,却不想那子偕殿前的铜钟竟又被敲响了。
根据浮生派的规矩,铜钟响一声是峰主议事,饶是我再贪恋床榻的余温,也不得不强迫自己爬起来。
我整了整衣衫,提了清明剑便捏了法决将自己传送到老地方,照例准备步行上子偕殿,却不想这苏辛竟也捏了法决跟了过来,我一阵惊悸,竟一时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愣了半晌这才惊慌的开口道:“苏辛,今个是峰主议事,你个亲传弟子跟来作甚?”
“我不放心师尊你一个人“他愁肠百结的微微蹙了蹙眉,又道:“何况上次我跟着师尊去子偕殿的时候,掌门师伯也没说什么啊。”
“上次是我身体有恙,特殊情况,可今日不同当时“我还想同他细细解释,可时间不等人,再拖下去怕又是我最后一个到场引得众人皆等我一人,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让他在殿外台阶之下等我出来。
正当我准备踏上石阶之时,李时谦也端着大步紧随其后,趾高气昂的走近了些,道:“哟,清尘师弟,又碰面了。”
“听说,数十日前,你走火入魔亲手杀了你家那个女徒弟?”他忽而唇角微扬,擦身而过间,凑到我耳边低声嗤笑道:“我说前些时日见你时,你怎么脸色那般苍白,真意外,师兄竟没将你个祸害给关进锁龙潭。”
来者不善,刹那间我便对此人暗暗多存了几分警惕,他见此法挑衅我无用,便又打上了苏辛的主意。
“你这徒儿看起来也不过十来岁罢,竟这般快便过了筑基,可见他根骨也是颇佳的。”他饶有兴致的紧盯着我身后的苏辛,我忙微微侧了侧身,挡住了他贪婪的视线,而这李时谦见我有所动作,当即笑意更甚了几分。
“怎么,你想挖我墙角?”我警惕的盯着他。
“有何不可么?”他轻蔑的瞥了我一眼,聚灵于指,只消凭空一挥便轻易的唤来了一把墨色长剑。
此剑乃易锡山千年玄铁参之百年漆铜、朱晶所制,漆如乌墨,刃上雕以蟒龙腾云蔽日纹,且近剑柄之处还刻有除夕的字样,只消这一把剑便将他不轨的心思尽数暴露无遗。
见我不悦,他愈发乐的眉眼含笑,猛地一把将我拽开,将这剑强塞给了苏辛,蛊惑道:“这柄剑可是我用稀世奇材冶炼的旷世神兵,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断水劈山势不可当,若是你愿转投我门下,往后还有不尽的丹药秘笈助你修成同辈中的稀世英才,总好过跟着你那一毛不拔的吝啬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