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勇的西路军团主要的官兵是原来的东江镇皮岛官兵组成的,而这些原皮岛官兵,无一不是当初皮岛上爆发瘟疫的幸存者,对于当初在皮岛上发生的那一场大灾难,他们简直是记忆犹新。
听得可能的对面孤山堡的鞑子中可能是爆发了这种令人胆寒的“疙瘩瘟”,不用上面派来的人多解释,他们比谁都积极的开始响应着上面的对策,而这些原东江镇官兵大多都成了西路军团的低级军官和中级军官,即便他们的手下有不理解为什么上面这样大动干戈,他们以一种粗暴强硬的态度,将这些不理解的声音压了下去。
军中的粗暴态度是什么,可想而知。
这就导致整个西路军如用一台高效准确,响应迅速的机器,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动了起来,而江晚,要的就是这种效率,这种态度。
鼠疫是后世的叫法,疙瘩瘟是民间的叫法,江晚还知道几乎削减了欧洲三分之二人口的黑死病,也是这个玩意,但是无论这种瘟疫叫什么名字,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种瘟疫几乎就是绝症。
还是那句话,一旦染上,必死无疑,快则几个小时,慢则三五日,感染了鼠疫能活下来的人,那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是上帝的私生子,十世善人转世投胎。
所以,江晚唯一应对的办法,除了隔离,还是隔离。
实际上,就连隔离这个词,在大明本身都没有的,江晚知道的这个“隔离”这个词,本身就是从中世纪欧洲的“四十天”这个意大利语演变而来的,这也是黑死病的幸存者用无数的人命摸索出来为数不多的有效应对鼠疫的办法之一,当初在意大利的一些城市,外来的船只进港之后必须四十天后才许上岸进入城市,以至于到了后世,“四十天”这个词就演变成里“隔离”。
这个在大明对付麻风病的办法,几乎是同出一辙。
只不过,大明的办法更残酷一些,其实,也不算大明的办法残酷,历朝历代的朝廷都是这么干的,一旦在某个地方出现“疠疡”,朝廷会当机立断派官兵将那个地方封锁起来,一村有人染病,封村,一县有人染病,封县,任何人不论何种身份,胆敢违抗官兵的命令从疫区出来,一律都是杀无赦。
那可是真正的就地格杀,没有的情面可讲。
这样的封锁会持续几个月,甚至一两年不等,等到封锁区域内的瘟疫彻底的消失,又或者是封锁区域内的人全部都死于瘟疫之后,朝廷才会再进入疫区收拾乱摊子。
实际上,瘟疫自己消失的情况发生的概率万中无一,大部分的时候,是封锁的区域内所有人的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极少数人幸存下来
官府收拾乱摊子一般采用的办法,就是所到之处,全部都是一把火给烧了,当然,那些所谓的幸存者,在官兵的面前,也肯定是没有活路的,等到几十年上百年过去之后,这片区域再度有新的百姓迁移过来,于是,这一场曾经爆发过的瘟疫,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历史当中。
七天!
江晚知道的是,沾染上了鼠疫,还没有活过七天的先例,也就说,从知道消息起,他下令封锁海外镇抚司全境,只要熬过了这七天,那么,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鼠疫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大爆发的迹象了。
但是,真要有人,有区域感染上,他采取的措施,只怕和历朝历代的官府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以为他了解这种瘟疫的危害性,他的措施可能会更加激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