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东在诡异对策部,素来以做事残酷狠辣著称,
然而,
此时面对苏午不依不饶的袭击,
他却根本应付不过来,
随着诡狱解除对自身容纳的厉诡的关押,他的信心顿时受到巨大动摇,
而当自身的刑期也被诡狱解除之时,
他的世界便只剩一片漆黑了!
那漆黑色抹过他的脖颈,
让他身首分离!
他的头颅被割头诡抓着,身躯则无力地倒向地面。
看到那长出层层细鳞以后,震落肖志仁的‘墓诡’的依附的漆黑身影,肖锦东一时间涕泪横流——
“你杀了我的儿子,
还想再杀死我的侄子?
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肖志仁眼睛泛红,面孔都狰狞起来!
他和白何龙联手数次抵住了苏午对肖锦东的袭击,本以为对方会就此转换目标,没想到对方如此不依不饶,抓住肖锦东一个人,便不再撒手!
这让肖志仁感到深深的羞辱!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绝不会坐视其杀死肖锦东,
却还是对肖锦东一次又一次地悍然出手,
这无疑说明,
苏午根本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是觉得——
他想杀谁,
就能杀谁!
“你的厉诡对我已经没用了,
拿什么拦住我?”苏午面上覆盖着关公脸谱,膨胀得数丈长短的鬼手收缩回来。
他扫了肖志仁一眼,
下一刻,
其身形便化作粘稠黑液,
忽在地面上铺展开,
彻底消失无踪!
“陈文斌!”
肖志仁眼皮直跳,在这个瞬间厉声大喝!
他手下一直观察着形势,没有出手的南大区副队长陈文斌脸色一沉,在上司的厉喝下,他缓缓转过身去——在他的背脊上,脊柱骨不断从衣衫下凸显,凸显到一定程度后,
一道血红身影带着阴惨惨的笑声忽然脱离了他的身躯,
陈文斌的脊柱骨凹陷下去,
那道披着红盖头的身影掠过机舱,苍白中泛着青灰色的修长手指,抓住了趴倒在地的肖锦东的手掌,将其拽起来,
肖锦东无头的身体,与那红盖头身影相对而站,
拽着其头颅的割头诡,没有情绪地看了红盖头一眼,随后松开了手掌,
那颗头颅落回脖颈上,
肖锦东如获新生,
但恐惧的阴影始终覆盖在他的心神间!
哗!
他脚下被机舱内忽闪忽闪的灯光映照出的影子里,忽然漫溢出滚滚粘稠黑液!
苏午的身形瞬间从黑液里脱出!
粘稠黑液如泥浆般从苏午身上脱落,未沾染在他衣服上分毫!
他背后靠旗迎风烈烈,
一身黑金甲胄,
脸上赫然画着钢叉无双脸谱!
——转瞬之间,苏午已由关公脸谱化为霸王项羽脸谱!
‘项羽’一手抓向逐渐归回肖锦东躯体内的‘割头诡’,另一手中端着一碗生米!
与肖锦东双手交握的‘红盖头’厉诡头顶盖头忽然被阴风吹得掀起了一角,显出这只厉诡的半张脸!
它脸孔干瘪褶皱,呈灰黑之色,
面孔上半部分,一只眼睛化作了幽深的黑洞,在苏午所化的项羽抓向肖锦东体内厉诡的瞬间,那黑洞里就传来强烈的吸摄力,
意图将苏午吸走!
同时,
旁侧的白何龙稍微与肖锦东等人拉开距离,
右眼血淋淋的窟窿里,那个倒吊的剥皮人形双臂在胸前交叠,
他脚下蔓延出丝丝缕缕的血管脉络,
这些血管脉络刹那淹没覆盖了周围锈蚀、斑驳的机舱!
厉诡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苏午席卷而来,
一身将军戏服、面上画着项羽脸谱的苏午周身忽然一震,不论是红盖头厉诡,还是白何龙眼中厉诡,乃至那些淹没过来的灰黑泥土等种种手段,
竟无法加诸于苏午身上分毫!
他直接抓住肖锦东容纳的割头诡,将之填入了右手的那碗‘收魂米’中!
哗!
碗中刹那不断溅出米粒!
凶级割头诡的诡韵充塞其间,眼看就要将这碗收魂米组成的暂时关押环境彻底破解,自身脱逃而出——此时,苏午腋下又伸出鬼手来,鬼手飞快动作,
快速挖出碗里多余的米粒,
直至整碗米的重量契合割头诡的命格重量!
米粒彻底被蒸熟!
污秽的黄色覆盖于这碗被蒸熟的‘米饭’表面,
一股铁锈味从中浮动而出!
苏午一翻手,
这碗关押了割头诡的收魂米就被收入阴影世界。
肖锦东再无厉诡可以凭恃,
而他此时还被‘红盖头’厉诡抓着手——
他猛然扭头,
脑袋扭到不正常的弧度,
满含惊恐的眼神看向陈文斌:“陈文斌!”
肖锦东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与‘红盖头’接触的双手迅速腐化,进而是双臂、肩膀、上身、头颅——只是须臾时间,他就变成了一具浑身爬满蛆虫,散发恶臭的尸体!
陈文斌被肖锦东临死前的惨叫惊扰了心神,
下意识想要找回自己放出去的红盖头,
然而——
苏午的手掌抓住了红盖头青灰色的纤细手掌。
两者双手交握,
红盖头与苏午容纳的厉诡相持——
苏午背后立起缺少右手臂的黑影,这黑影抬起仅剩的左手臂,摘下了厉诡头顶的红盖头!
丑陋的、恐怖的面孔呈现于所有人眼前,
‘新娘子’被苏午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