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猛恶的洪炉烈火浸入三清之肠重重轮回之内,浮显于苏午体表的一重重猩红螺纹,刹那间痉挛了起来!</p>
丝丝缕缕轮回诡韵在这火焰烧灼之下,不断飘散。</p>
三清之肠受此烈焰煎迫,在苏午体表浮显的一圈圈猩红螺纹,也都跟着不断蜷缩、收紧——</p>
原本随着肠道蠕动,只是缓缓被渡送向临近‘肠庙’的祭品——活父,如今随着三清之肠猛然收缩,一刹那就被迫地拉近了与肠庙之间的大段距离,在几个呼吸之后,活父被颤抖着的轮回诡韵裹挟着,送入了肠庙之中!</p>
肠庙里。</p>
对门墙壁上悬挂着的、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此时化作了苏午的形影。活父被裹挟近肠庙之内,一抬眼便对上了苏午没有情绪的眼神,他勾着嘴角,面上满是阴森森的笑意:“你要想好——</p>
容纳了我,父便要与你生出牵连了。</p>
你与太多无解的存在有着牵扯,今时欠下的债,以后有朝一日便终需加倍归还……”</p>
“我太害怕了。”苏午如是说着,面上却没有甚么恐惧的表情,只是目视着活父,道,“你今时又是否想好,自身会被我所容纳,失去现有的意识,只是作为‘永生之诡’的本身,参与构建更圆满的我?”</p>
听得苏午这番言语,活父苍白的面色终究不可遏制地惶恐了起来。</p>
它身上最大的特征,即是它虽是厉诡之身,但却拥有情绪与神智,可现下一旦被苏午用以补全‘圆满之我’,它的意识与神智必将随之被抹除干净,继而打上苏午个人的烙印!</p>
失去了‘自我’,即便永生,又有何用?</p>
这不知多少岁月以来,为了抵御那被钉在‘十字劫’上的痛楚,它不断地引召信众来向‘父’偿还债务,它已经引致不知多少活人沦亡于十字劫下了,而它所做一切,皆因‘贪生’!</p>
但在而今,它却再求生不得!</p>
苏午向‘活父’问过话以后,也并不期待它能作出甚么回答。</p>
他的形影逐渐消解而去,墙上心脏神灵的画像倏忽间变作一面镜子,倒映出了活父的身影。</p>
活父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似看到一支燃烧的蜡烛——</p>
那蜡烛被四面簇拥而来的洪炉烈火猛然裹挟起来,以极快速度被烧成了一缕青烟,青烟飘散,一切荡然无存!</p>
‘永生之诡’上存留的活父神智,就此绝断。</p>
将活父容纳在心脏之中后,苏午又催逼着三清之肠,引另外天启三诡至于肠庙之内。</p>
他将三大厉诡接连容纳在身。</p>
洪炉烈火在他的五脏六腑之内熊熊燃烧着,活父及至天启四诡的死劫规律,尽在这洪炉烈火覆压之下,归于死寂。</p>
它们作为诡的本质已被苏午强行融合在自身,但它们作为诡的特性,如今却无法在苏午身上展露出来哪怕一丝一毫。</p>
苏午自观己身,看到三相之中,‘天相之轮’已然膨胀了许多倍,虽仍不及‘人相之轮’,但比之地相之轮已然庞大太多——天相如今仍旧不及人相,不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原因,正在于苏午还未曾收摄‘天之五韵’,栽根于脏腑之内。</p>
他转动心念,昏黄道韵便在头顶缭绕转动,黄天法旨从中震飘而出,这道昏黄法旨背面,想尔留名散化作的原天三垣三帝、五部尊、七圣等诸紫籍天官真名,依旧罗列其上。</p>
此时在苏午目光注视之下,那道黄天法旨猛然震颤起来,法智背面罗列的众紫籍天官真名亦都跟着摇摇晃晃,不停颤抖,于此般震颤之中,一缕缕天意神韵被‘抖’下了黄天法旨,在苏午眼前倏忽聚作‘天之五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