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孟谦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向来是万人敬仰的对象。
今天,却被自己的亲外甥摁在地上磋磨。
如此就罢,他竟然还想让他当傀儡?
“接着喊。”
男人转身,回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跷着二郎腿,姿态高傲得宛如一只刚刚睡醒的孔雀。
钱行之踩着孟谦的后背,迫使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后者趴在地上抬头望着傅奚亭,磨牙切齿,眸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孽畜。”
傅奚亭微微歪了歪脑袋,看了眼身后的钱行之,后者会意,一脚踩在孟谦的脑袋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舅舅难道还需要我这个做晚辈的来教?”
“你也不用妄想会有人来拯救你,你的警卫你的秘书长可都不在。”
“说什么不能带外人进场,姓李的安排这一切,都是你的意思,是不是?”
傅奚亭笑意潸然:“是,你能将我如何呢?”
“天道忌盈,卦终未济,舅舅,你走到如今都是拜自己所赐啊1
“你没多少时间了,是当我的傀儡,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享受着你现有的荣华富贵,还是我现在就将录像放到楼下宴会厅的大屏幕上,我数十个数,你若是不做出选择,我就当你选二了。”
“傅奚亭,你妈说得对,你这辈子就配孤独终老,待在这个位置上无人能跟你比肩,你迟早有天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十、”傅奚亭菲薄的唇轻轻阖动。
“你妈生病了吧?你看,傅家到你这里都要断子绝孙了。”
“九,”男人不为所动。
“你就是个克星。”
“八”
“我若是你”
“我知道舅舅的答案了,”傅奚亭说着,将手中的u盘丢给钱行之,后者接住,拿着东西往门口。
刹那间,理智崩盘,尊严碎了一地。
孟谦连忙爬起来一把抓住钱行之的手臂,后者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将人甩开。
傅奚亭嘴角噙着笑,望着他,像看笑话似的。
等着孟谦这个掌控者一点点地沦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宴会厅楼下,江意思绪紧绷,肚子里的小家伙兴许是感受到了,动作频繁。
会场人士众多,她又不好安抚。
端着香槟往一旁而去,未见温子期,却见到了梦瑶。
后者见她神色不安,行过来问了句:“怎么了?”
“温子期呢?”
“在外面,还没上来,孟谦出门带的警卫众多,需要人控着,楼上傅董没解决,下面的人也走不开。”
这会儿,停车场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孟谦带来的警卫被层层围住,本意是想冲出去,但奈何对方是傅奚亭的人。
近来首都传言五花八门,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若是傅奚亭跟孟谦关系和谐,冲出去,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紧绷之际,温子期的耳返里传来声响。
看了眼身旁人,后者会意,往后退了一步。
警卫见人群散开,拔腿就朝楼上的宴会厅而去。
急促地推开门,赫然看见的,是站在人群中的孟谦。
警卫站在门口,四目相对。
又极其识相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苏欣醒来时,宴会已经散常
酒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孟谦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一根接一个地抽着烟。
她揉着脑袋坐起来,恍然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吓得一惊:“我衣服怎么回事?”
孟谦冷笑了声,在烟灰缸上点了点烟灰:“你问我?”
“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
孟谦睨了眼苏欣:“港商是假的,今日的宴会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傅奚亭的圈套,就等着你我钻进去,至于你的衣服——你自己看。”
孟谦将手中的照片丢给她,苏欣拿起。
视线落在照片上时,通体冰凉,惊愕地实现再度落在孟谦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见的意思。”
“我怎么会跟苏声那种————。”
“我知道,穿衣服,”显然,孟谦没多少心情跟她聊发生的事情。
比起安抚苏欣,他现在要想的是自己身边有多少傅奚亭的人。
若是没有接应人,他怎会将一个局设得那么完美,毫无破绽?
孟谦行至门口,望着苏欣开口提醒:“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解决苏声跟时月。”
孟谦现如今一看到这二人,就能想起靡乱的场景。
2月15日凌晨,睡梦中的时月被一盆冷水泼醒。
如同溺水的人在惊慌中睁开眼,入眼的是苏欣冷怒的容颜。
“孟夫人什么意思?”
苏欣伸手,身旁人识相地将准备好的机票递给她,反手将机票丢在时月脸上:“今晚的飞机。”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小姐,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人生终结于此的话,我奉劝你,还是听话。”
苏欣说完,轻蔑的视线缓缓地扫过她。
那种感觉,如何说呢?
就好似时月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
想踩死就踩死了。
时月见苏欣离开,想追上去,苏欣是她在首都站稳脚跟的筹码,倘若没了她,自己在首都寸步难行。
在历经成文之后,她好不容易可以站上巅峰了,怎能让它白白溜走了?
不行,不行,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