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邻居的故事(1 / 2)

第八章邻居的故事

可能是我的脸色有些变了,腰也弯了下去。肖不修立刻就从门口走了进来,扶了我一把,问道“怎么了?”

“肚子疼。”我甚至都有点眩晕,的确是好几个月没有来葵水,因为这一路各种奔波,心力交瘁。

“这孩子怎么了?”皇上也走过来看我,我正好撒个娇,“肚子疼,难受。”

“哎,行吧,你这小身子骨也是需要休息几日的。朕也不逼你了,今日就休息吧。”皇上摸了摸我的头发,“张无缺,你现在就算是告老了,也依然要做事的。朕也和你说过了,既然肖小七这里需要你,你也就管理好她的产业,把中官村也整肃一下,那里面也太乱了,以后万一生出事端,唯你是问。”

“是是是。”张无缺又赶紧伏地磕头,礼数周全。

“行了,你忙你的吧。朕就是出门走走透透气,肖不修,咱们去看看那边的菜地,把春耕仪式的事情再说说。”

“是。”肖不修伸手在我的后腰上摸了两下,我忽然就觉得有股热气缓缓进入了体内,舒服了不少。他低声对我说“一会回去睡一下就好了,无碍的。”

“嗯。”我也低声回应了他,的确是忽然就觉得困了。

皇上走的时候,也没要我行礼,转身就走了出去。我赶紧问张管事,“我要去个茅厕,您帮我搞一碗红糖水成么?”

“小七大人这话说的,就算是现在给你搞一碗鸡汤,我也会搞来的。”皇上走了,张管事的表情也轻松起来,慈爱的模样都出现了。

我笑嘻嘻地去了茅厕,这院子很大,好多地方还荒着没收拾。不过越往茅厕走就越臭,就算是没人收拾也不至于这么臭吧?我掩住了口鼻,陈一都已经拉住了我的衣袖,说让我等一下。但我要去茅厕的**还是挺强烈的。

我们去的是花园一隅的茅厕,也与外面的院墙相邻。幸好是冬日,只是枯草,能够看得清楚。若这里是夏季,恐怕都找不到入口的位置。陈二走在前面,忽然就喊了一声“什么人?”

紧接着他就飞了出去,陈一动作极为迅速,就拉着我往后退,肖二十一他们几个本来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现在也一拥而上,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肖二十五和二十六还跟着陈二一起飞走了。

我有些错愕,但我也的确什么都没看见。

“要不,去前面红花绣庄借一下茅厕吧?”陈一低声说道,“应该出了院门走两步就是红花绣庄。”

“行。”这个味道也实在是很难闻,想到也许里面更恶心,我赶紧小跑着去了红花绣庄借茅厕。对于我的到访以及我来的意图,刚刚回转到绣庄的荷姐和李阿秀很是客气和恭敬,立刻引着我去了她们这里专门给女客预备的更衣场所内的茅厕,的确很是干净整洁。

等我出来的时候,张管事居然已经端着热腾腾的红糖水等着我了。我感觉舒服了很多,心情也好了很多,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直接拿起了碗喝了起来。

“若是好喝,还有,莫急,仔细烫到。”张管事还真是伺候的无微不至,我都觉得很是妥帖了。

“小七大人若是饿了,小人这里还有些桂花糕,今早刚刚做出来的,还是温热的。”荷姐也端出了一个食盒,桂花糕的品相不错,但我不饿,也没打算吃。见我喝完红糖水,看着张管事,他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笑道“我与红花绣庄的荷姐也是相识的,之前宫里有不少衣服要做和缝补,就是荷姐来做的。刚才小七大人想喝红糖水,我想着最近的地方就这是这里了,所以就赶紧过来的。没想到小七大人居然也来了这里……”

“嗯,那个院子的茅厕实在太恶心了,回头真的要好好收拾一下。”我摸了摸肚子,还是有隐痛。椅子有软垫子,坐起来很是舒服,我就想再赖一会儿。

“好的,这个要安排的。”张管事很是恭敬。

“小七大人那个宅子茅厕后墙刚好是泔水老王的小院子,里面常年都很臭的。”荷姐想了想方位,“老王头住在这里很久了,他家紧邻这宅子,又有地契,既然这边的主人没说什么,我们自然也就不好让他搬走。但的确味道很大,我又是也去京畿府反应一下的,但因为人家又地契,如果是买了的话,目前也没有人要。因为只要是看到那小院子里的十几个泔水桶,都会觉得恶心死了,所以也没有想买。”

“大家都在想,什么时候老王头死了,可能这地方就会有变化了。”李阿秀也跟着说道,“说句不厚道的话,今早大家看到老王头倒在街上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这话我的确不爱听,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不能这样说的。“对了,老王头后来怎么样了?”

张管事去打听的,所以我转向了他。

“应该还好,应该是昨夜多喝了两杯,拉泔水的时候酒劲上来了,头晕摔了。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情,应该是脚扭了,要休息几日的。”张管事八卦精神一点都不比我少。

“说起这也是个可怜人,孤身一人的老头子,京畿府之前的大人觉得他很是可怜,就让他做了这个营生,也就是每日里午夜去帮忙把这附近各家各户的泔水和粪水倒掉,然后每个月给他三两银子。幸而他还有个房子,也算是不错的。”

“就他一个?没媳妇孩子?”能够在皇城外这么繁华的地方有间房,也还是可以的。

“听说是也娶过媳妇,但是他这爱喝酒的毛病改不了,媳妇没几年也就跟别人跑了。”李阿秀也是八卦的,“之前似乎还见过一个男孩,不知道是谁的?跟了他几年,之后也就不见了,可能是嫌弃他太臭了。再说了,老王头年纪也真的不小了,我瞅着他晚上倒泔水的时候,都拎不动了,真是应该歇着不做事了。”

“手停口停,也不能这样的。”荷姐叹了口气,“他的这点钱都喝了酒,看起来也没剩下什么。幸好还没有赌博,否则连房子都没有了。”

“这倒是,但他喝酒这个事情也是太多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样喝酒,都觉得是明显是在糟蹋自己的身子。大前年,我记得还有个男人来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亲戚之类的,没几天这人就和他吵了起来,当时打得还挺凶的。”

“哟,展开说说。”我麻利地又端起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一点都不困了。

“三年前吧,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瘦高个,看起来还挺有力气的。当时是站在老王头的家门口,看了半天没进去。我刚好拿了绣样回来,在门口遇到了。绣庄这地方男人少,来个陌生男人自然是多看几眼的。”李阿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