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知行兄真会开玩笑。”
李群端起酒杯笑道。
“张教谕可是我们县学出了名的老古董,他要是会来着,那真的是见鬼了。”
话音刚落,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像见到鬼一样。
顺着他的目光,玉香楼前,一身深衣的张淳和几个县学的先生从容进入。
我靠!
宁晏有了一瞬间的懵逼。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可是,你一个县学的教谕,跟着一帮教书先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逛楼子,这……这合适吗。
“宁兄,快借我躲一会。”
眼看这两个货都要缩到桌子底下,宁晏心里也急。
你特么的能不能给我也留点而地!
“怕什么,要担心,也是他们担心才对。”
宁晏斜了一眼前脚踏进来的方肃一行人。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作为九年义务教谕的漏网之鱼,宁晏对这方面,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学渣和学霸一起被抓住干坏事,先倒霉的那位,大概率会是学霸!
“知行兄此言倒也有些道理。”
两个货虽然从桌底下钻出来,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显然要是发现情况不妙,肯定第一时间跑路的。
而且,肯定不会带宁晏那种。
算了,狐朋狗友吗,要求他们讲义气,本身就是宁晏的不对。
目光盯着张淳一行,宁晏心中更加诧异。
余杭县学毕竟是官学,前有方肃带着一帮学子大摇大摆的前来,后又张淳这个县学的教谕,带着几个先生公然逛窑子。
显然,今晚的形式有些不对。
玉卿娘子只不过是新晋的花魁,而张淳确实曾经名享京都的大佬,虽然现在虎落平阳,在小小的余杭县,但也不是玉卿这个歌伎能轻易请得动的。
当然,除非张淳暗地里是个老色胚!馋玉卿的身子……
宁晏目测,这种概率应该不大。
“小娘子!”
宁晏招招手,把一旁的小丫鬟叫过来。
这小丫鬟不过才十三四岁,见宁晏长得俊俏,又是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小脸红嫩的细声道。
“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奴家一定听从公子之言。”
真的吗?
什么事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小娘子不妨帮打听一番,不知今晚有何盛事,连县学的张先生都前来此处。”
“公子既然认识张先生,难道不知道吗?”
小丫鬟一脸诧异的反问。
我认识他就应该知道吗!这是什么鬼才逻辑,宁晏真是懒得翻白眼了。
“今晚我家玉卿娘子的花魁宴,除了遍邀余杭县士子,还有杭州府的州学学子前来。听说有位州学的陆公子,曾在州府相公的筵席之上,对我家玉卿娘子一见倾心,如今不远前来,放下豪言,今晚定要成为我家玉卿娘子的入幕之宾。”
听小丫鬟傲娇的抬起脖子说话,宁晏心里的逼数,瞬间清晰了。
原来如此啊!
是有人来砸场子了。
还是州学的。
这年头,大家的乡土情分特别的重。
君不见,就连朝堂的党争,都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很多时候,一方大佬崛起,跟着那一个地方的官员,都跟着水涨船高,身居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