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娜女士……满撒。”
霍叟终于也要表明态度。
他脸上带有遗憾,作为北境部落的战旌,有时候是需要以大局为重的,他称呼席琳娜的时候戴上了敬辞,也算是为双方的合作关系留有余地。
格马处在夹缝中间,心脏却反复跳动。
他知道自己只要扛过这轮责难,北山联盟就将牢牢掌握在手中,并且地位大涨,而埋葬的那些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口和士兵不过是时间产出的物品。
格马享受这种处在古老势力保护中的狂喜中。
他甚至开始谋划着将联盟推出尖霊冰湾,朝着更丰富的猎季区域伸手。
霍叟上前时跟弗伦冈铎和格马都拉开了距离,实际上,如果周围的战旌们将席琳娜当成敌人,她除非拼死向搏否则也没有多少胜算。
“北境的底蕴在你面前,周围是帕洛图斯比的骨头和血脉,你明白自己处在哪儿吗?”
霍叟的语速很慢,似乎在留给女魔法师消化的时间。
席琳娜似乎听到些言外之意。
霍叟站在弗伦冈铎身旁,如果大家爆发冲突的话,他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向席琳娜发起攻击……也能够在最好的位置当下兽人战旌暴起的技能。
他的发辫上面有魔法铜环在互相碰撞,铭文已经激活,显然做好了准备。
咏霜执剑的法师。
北境最强战斗系冰霜魔法亲和者。
霍叟缓缓地说:“这里是战旌集会,满撒,我们尊重你的智慧,但不能允许你乱来,你没有资格在战旌集会召开的场地里面杀死或者责问任何一位战旌,这是传统。”
弗伦冈铎那双兽人的瞳孔似乎有些波动。
他用余光观察这位曾经跟自己在红枫高地血战数年的冤家。
格马脸上的汗水从额头落到脖颈里,尘埃和血液混合,而这张老脸上面竟然浮现出冷笑,他说:“这是我们北境人自己的家事,你没有资格,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北山联盟里的秘密。”
席琳娜看见那根鞭子上的血。
她盯着格马的眼睛,然后弹了个响指。
战旌集会周围的世界崩塌了,北风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所有的光影开始飞速流转,所有的呻吟和哀嚎都清晰无比地重现在她耳边。
席琳娜拥有托姆巴耶的遗物,能够追溯过往真相。
她由衷地愤怒了,周围的台阶变成了齑粉,狂风和闪烁的空间竟然让巨型水晶都出现了裂痕。
弗伦冈铎和霍叟都举起武器防御,台下的战旌们被掀得人仰马翻。
霍叟眯起眼睛,头发上的铜环在闪烁,周围已经出现冰雪的霜花,似乎随时准备从空气里抽出剑来。
格马心头一紧,半晌后,周围却安静下来。
席琳娜盯着他,沉默许久,然后说道:“我没有资格,我也不会杀你,但有人想……”
她转身离开这片广场之前,留下一句。
“祝你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