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的华贵礼服似乎变得更加崭新,呼吸平缓,露出享受的表情。
弗伦冈铎不禁感慨地问:“你折磨凡人,基于他们同等贪婪的绝望,究竟有什么意义?”
婪桥压低高帽,视线透过戴满宝石的指缝,盯着面前骄傲的兽人:“无穷无尽的岁月里,有多少跟你相似的英雄踏上桥梁,向我许愿吧,伟大的战旌……”
“我只想撕开你的喉咙,看看藏在里面的阴暗目的。”
弗伦冈铎的战刀向前挥动,高热的熔浆伴随着肉眼可见的气浪吞没了格马和鬼影,强大的威力在婪桥四周留下了夸张的痕迹。
但四周的锁链还在摇晃,哀鸣尚未停止,桥梁中央的两个人就还会恢复如初。
弗伦冈铎向前一步。
威武的盔甲挡住了从空中扑上来的亡魂,肆虐的寒风无法熄灭他的火,而骨砖透出的来的亡灵魔法也根本不能封禁他的脚步。
火焰溶解了岩石,烧毁了里面的惨叫。
“凡人不能触碰到我,”婪桥落到桥面上,穿过了迷茫混沌的格马。“无法造成伤害,无法懂我所思所想,目的,阴谋……呵呵,您看我需要吗?”
浅薄的愿望于他而言尽归虚无。
权利,财富,名誉,或者生生死死……不过是婪桥四周随处荡过的尘埃。
弗伦冈铎走近。
战刀伴随着毁灭的力量降落。
瘦男人没有回避,抬起头看向兽人,苍白的脸上似乎透着遗憾:“我无意折磨任何人,相反,我聆听祈求的次数比任何高居穹顶的神灵都多!”
他手掌翻飞移动,随后便有奇怪的力量从婪桥深处出现。
那些翠绿色的萤火钻入了格马的残躯,随后惨叫声便响彻四周,可即便是被庞大的力量重新塑造身体,承受着与灵魂都难以想象的剧痛,格马眼神中的疯狂还是没有消散……
绿色荧光是源自北境深处的魔法。
帕洛图斯比的土地上,曾经盘踞着无数强大的生灵,跟旧神同处一个时代,拥有的力量随意播撒便能够造福人类。
格马的身体焕然一新,甚至变得更加饱满充盈。
力量尚未停止,随后这具血肉开始横生,奇怪的组织从他脸颊侧面爆出,随后是扭曲的胳膊,最后整块血肉瘫痪在地,从后背上有长出全新的躯干……
怪物身上的威胁终于令弗伦冈铎稍微转移了注意力。
格马臌胀的皮肤上镶嵌着原来的老脸,他看见兽人在戒备自己,竟然从痛苦变成了喜悦,那种狞笑的抽搐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生命洪流于凡人亦是灾祸。
婪桥谈响手指,唤回了弗伦冈铎的注意力:“你错误的认为,我对北境有所图谋……”
“难道不是吗?”
弗伦冈铎踏碎了婪桥的石砖,穿过瘦男人,伴随着熔岩洪流向前奔跑,却像是撞进了绵密的巨网无法爆发出毁灭的斩击。
无数鬼魂出现在空气中拖延了他的脚步,即便如此,战刀挥舞出来的气浪依旧闯过了泥泞。
格马不过是一团活着的生命力,根本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