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年龄与岳不群差不多,身材矮小,容貌奇特,貌寺人,竟是“天阉”,却身残志坚,才学之名能上达天听,步入仕途就一路青云直上,镇守一方。
岳不群只是抱拳略一躬身叫了声“杨大人”,就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杨大人也注视着岳不群。
当他知道牟大人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江湖人辅导考文状元时,也和世人一般摸不清头脑。
他自己就是大儒、名仕,通过科举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更知科举的不易。
而牟大人在这次抗击蒙古的战事中,表现抢眼,在战后休整过程中的表现也让他眼前一亮。
牟大人直言这一切都出自岳不群的指点,这就让杨大人对岳不群产生了兴趣。在得知牟振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高中状元之后,杨大人只剩惊愕,顿时起了想见岳不群一面的想法。
岳不群在面对杨大人时不卑不亢,神色淡然,不像面对一位显赫的高官,只想面对一位平等的友人。
杨大人大人不以为意,以他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听恭维的话了,那些虚假的尊敬对他而言毫无益处,他想认识岳不群也是想用他的长处。自己身边不缺溜须拍马的人,还是把这项任务留给那些需要的人吧。
杨大人也抱拳道:“岳先生,幸会幸会,请坐。”
岳不群道:“谢座。”
杨大人道:“牟总兵提起岳先生,惊为天人,而他把先生的很多话转述以后,本堂也觉得极为妥当。先生不居庙堂,却精通军政之务,实在让人钦佩。”
岳不群道:“是牟大人抬爱了,也是牟大人信任岳某,才敢相信岳某的纸上谈兵。”
杨大人道:“岳先生过谦了,战事来的突然,本堂也是匆忙上任,如不是有牟总兵处置得当,只怕没有这么顺利。今天本堂邀请先生,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岳不群笑道:“是大人太谦虚了。大人以文人将兵,关键时刻被委以重任,是非常人能及,蒙古铁骑难不倒大人。”
杨大人道:“岳先生,本堂把你请下华山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本堂的肩上担负着皇上的信任和对边境黎民的责任,岳先生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既有能力,也该出一份力。”
岳不群正色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胸怀黎民,是百姓之福。只是岳某没有主政经验,难免落于空谈,岳某就姑且说之,大人姑且听之,至于其中是否恰当,还要大人自己分辨。”
杨大人道:“先生请讲。”
岳不群从修浚墙堑,以固边防说起,到加强边境地区的开发建设,保境安民;再到募军屯田,安顿流民,处理少数民族事务,加强外部拱卫体系,保持与西域的通贡贸易等等,把想到的都说了。
杨大人惊诧莫名。
岳不群不可能知道自己要问他什么,无法提前准备答案。这随口一说,很多就与自己的冥思苦想不谋而合,有的自己还在犹豫,岳不群却一语道破,有拨云见日之感,绝不是纸上谈兵。
这样的人流落江湖可惜了。
岳不群说够了,抿了一口茶,看杨大人的表情应该是满意的。
岳不群最后道:“岳某只是在这里动动嘴皮子,真要是想这么干,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就不是岳某能力之内的事了。”
杨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已经让人茅塞顿开了,本堂先谢过先生,以后还要向先生多多请教,请先生不要推辞。”
岳不群道:“大人言重了,岳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