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那是一时气急,看到师父你不帮我反而去帮白谷逸,心中愤怒和失望交加,加之又被魔头所诱,所以才说出那般气话。”
张阳见醉道人面色不渝,便对醉道人开口解释道:“后来魔头退去,元神清明之下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无奈错以铸成,我又太过自傲,不愿认错,以为凭自己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后来遇人指点这才知道这‘贪’‘嗔’‘痴’是何其毒也。”
张阳见醉道人面色有所缓和才继续说道:“这天下哪有不犯错的子女呢,我父母早亡,师父你待我如父,我也一直视你如父。之前并不懂得师父的苦心。直到出来经历了一些之后。才知道当初师父你让我认错乃是在保护我,可惜我那时候心智被迷,不识师父你的真心,错怪了师父。枉费了师父的一片苦心。”
张阳对醉道人敞开心扉的说道:“我也是在经历这番之后才认清自己的心,对仙之一字有了更深的感悟,神仙本由凡人做,修仙原是在修心。古人早就说的明白了,可是我没有经历过,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自己经历了一次之后这才明白,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已经有人经历过了并且写在书里了。”
张阳见醉道人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可是人就是这样,从前人那里得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从没有从前人那里得到过教训。唯有自己经历了之后才能明白。我在解脱庵时,有个小姑娘欲要拜我为师,我当时听到她说要拜我为师的时候十分感动,十分欣喜。我本想收下她,但又想到我那时朝不保夕,三仙二老给我的压力犹如泰山压顶般,我不愿她刚入我门下便过上颠沛流离、提心吊胆的日子便和她做了一个约定。”
张阳说到余英男不由回忆起那个一脸倔强的少女,语气幽幽的说道:“当我突然之间也成了别人的师父之后,才明悟到了师父你那天的苦心,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奇怪,之前怎么说都不能理解,可自己经历了之后却能转瞬便懂。仿佛成长与改变是一瞬间的事。,就像当时师父你让我向白谷逸道歉,我那时只看到了师父你的懦弱和卑微,但现在我却看到了师父你的伟岸和关怀。同一件事在不同的身份和立场下有着不同的看法,自从想通了此节后,我的道行一日千里。”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心甚慰,但是事情已然发生,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醉道人闻言沉默了一会才落寞的说道。
“不晚不晚,来此之前我已经见过了掌教,他见我道力深厚不愿与我动手,故特允我再开一派,以传长眉祖师道统。”张阳见醉道人神情没落,对其说道。
这时“噔噔”的上楼声传来,二人听到这声音便住口不言。
不一会儿先前在门口引路那酒保人还未出现,抑扬顿挫的声音便传来。“道爷,您的酒菜来了!”
那酒保上了二楼之后,见醉道人和那个衣着奇怪的客人双双站立,以为二人是因为座位起了冲突,便开口对醉道人解释道:“道爷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你来之前不知怎的只有来了这位客人一人,上楼上直奔你先前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桌子酒菜自斟自饮,我见今日客人少,以为道爷你不会来了,便没有让他换位置,道爷切莫动怒,我这便为您换个位置。”
那酒保急切的说了一大串,虽然语速极快但偏偏每个字都吐字清晰,解释完之后又转头对张阳说道:“这位客官,您…”
“不必多言,我与这位道长乃是故人,你把酒菜放下自去忙吧,无事不要上来搅扰。”张阳不待那酒保说完便打断道。
那酒保听完又看了醉道人一眼,发现其并没有出言反对,心中虽然奇怪这二人状态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将酒菜放下,对二人说道:“两位客官,请慢用,有事喊一声就行。”
说完便转身往楼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