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他对汪柔,一定从不舍得威胁,更不可能强迫。
可她到底算什么?
他不能给她幸福的婚姻,却连自由,也不肯给她。
叶佳禾越想越委屈,拿过面前的碗,拼命将里面的白米饭吃进嘴里。
悬在眼眶的泪,也潸然而下。
陆景墨见她吃个饭,都哭成这样,不悦地说:“看你瘦了,想让你多吃点,这也委屈你了?”
“不用你假好心!”
叶佳禾倔强地擦了把眼泪,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她只想按照陆景墨要求的,把东西全部吃完,她才能跟他谈夏家的事。
陆景墨给她夹了点菜,道:“别光吃饭。”
叶佳禾机械般地将菜也往嘴里塞。
明明已经噎得要命,她还是努力往下咽。
终于,陆景墨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过她的碗,冷声道:“算了,不想吃就别吃了。”
叶佳禾吸了吸鼻子,更咽着问:“你说让我怎么样,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这样,你可以放过夏家了吧?”
陆景墨听着她口口声声的都是夏家,全然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做了交易。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道:“我说过了,晚上再慢慢谈。”
他故意加重了‘慢慢’二字,叶佳禾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
……
卧室里。
叶佳禾洗完澡时,陆景墨也从另一个浴室洗好了澡。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洗澡的时候又在哭了。
现在,眼睛还红红的,湿湿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望着如同出水芙蓉,又娇嫩,又脆弱的小女人。
陆景墨心里有些发痒,克制地掩住眸中的欲色。
他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道:“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不用了。”
叶佳禾一副奔赴刑场的样子,道:“你不用装作体贴好丈夫,你想干什么就直接干吧!”
陆景墨被她这话气笑了,他走过去,打开吹风机轻柔地帮她吹着头发。
叶佳禾有些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甚至不敢往镜子里看。
因为,她怕看到他那张英俊而温柔的脸时,又忘记了他给的伤害,还有他的阴晴不定。
直到把她的头发吹干,陆景墨勾唇,薄唇摩挲着她的耳垂,问:“陆景棋送你的手链还给他了吗?”
“没有。”
叶佳禾冷冷地说:“我这两天没见到他。要是我私下里主动联系他,你岂不是又要发脾气?”
陆景墨笑了笑,道:“你倒是乖觉,还知道跟他走近了,会惹我生气。”
叶佳禾走到床头柜前,将抽屉里的手链拿了出来,道:“你要是在公司能见到他,就替我还给他吧。”
陆景墨见她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也不再旧事重提了。
他温热的大手探进她的衣领,暧昧的道:“佳禾,记住,不要再做惹我生气的事。”
叶佳禾身子微微颤了颤,莫名想到那天舞会休息室里,他的残忍和残暴。
她突然推开他,无助的说:“我不是你的小猫小狗,你高兴了就宠一下,不高兴了就变着法的折磨我!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做这样的事!”
陆景墨凤眸微眯,透着一丝冷暗,将人重新拉进怀里。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叶佳禾,你到底是不喜欢这样。还是,只是不喜欢跟我这样?”
他语气凌厉,咄咄逼人的盯着她,问:“你出轨的那个男人,他碰你的时候,你喜欢吗?”
“你无耻!”
叶佳禾气哭了,冲他吼道:“既然你嫌我不干净,你嫌弃我,那离婚就是了!为什么你不肯离婚,却还要这么羞辱我,折磨我!”
陆景墨心口发堵,想到叶佳禾要跟他离婚,想到叶佳禾外面藏着的男人,他整个人都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颊,如狂风般猛烈的吻落了下来。
叶佳禾只觉得嘴唇又痛又麻,他温柔的时候,她是体会得到的。
现在,他完全就是在拿她发泄。
直到陆景墨尝到了她眼泪的咸涩,这才缓缓放开她。
望着叶佳禾倔强而怨怼的眼神,陆景墨心里的那股火,根本就无法浇灭。
哪怕她服一下软,哪怕她撒撒娇,他想,他都会立刻给她所有的宠爱。
但是她没有。
她这样抗拒他,这样固执的想要离开他!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陆景墨的手机响了,是汪柔。
叶佳禾也看到了来电显示,眸光闪烁了一下。
陆景墨故意打开免提接了汪柔的电话。
那边传来汪柔的声音,“景墨,我这两天不舒服,去找医生复查了我的病情。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的声音永远是这么柔柔弱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的。
叶佳禾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陆景墨见状,整个人更加阴郁了。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根本就不在乎!
像是赌气似的,陆景墨对电话那边道:“柔儿,别急,我现在就去陪你。”
见他要走,叶佳禾突然拦住他,道:“你还没有说,要不要放过夏家呢!”
陆景墨眉头深深蹙着,冷声说:“你口口声声都是“夏家”,你把我放在哪里!叶佳禾,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明白该怎么做陆太太,再来跟我谈其他的!”
说完,他摔门而出。
叶佳禾麻木的站在卧室中央,自嘲的笑了。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无声的落了下来。
他让她学着做“陆太太”!
可是,他并没有把她当作妻子啊!
……
陆景墨去了汪柔那儿。
汪柔拿出今天去医院的病历,道:“景墨,我该怎么办?医生说我的病情又加重了。”
保姆李姐在一旁附和道:“先生,我最近是一步都不敢离开汪小姐身边呢!昨儿个我又发现了她藏在枕头下的安眠药,我赶紧给收起来了。”
汪柔又给李姐使了个眼色,自己却道:“景墨,我……大概真的配不上你了。像我这样一个病人,有什么资格呆在你身边?”
说完,她突然跑进了卧室,将门紧紧关上。
李姐小心地瞥了眼陆景墨的神色,道:“陆先生,有些话汪小姐不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