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到警察过来,陆景墨已经将那两个混混打得跪在地上求爹爹告奶奶了。
陆景墨眼眸猩红,透着隐约的杀气。
原本,他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这两个浑蛋的。
可叶佳禾拉住他,软糯糯的说:“别打了,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
陆景墨这才偃旗息鼓,又给了那两个混混一人一脚,搂着叶佳禾上了自己的车。
叶佳禾依旧惊魂未定,失神儿地靠在椅背上。
她眼中含着泪,却又忍着不想落下来。
陆景墨低吼道:“你是疯了么?这么晚,不知道给家里打电话,让司机接你?”
他虽然那么生气地吼她,可她却一点都没有难过,反而心里是那么暖。
他说的‘家里’,让她在这样寒冷的夜,有了一丝归属感。
陆景墨想想刚才那两个男人对她拉拉扯扯,再想到如果自己晚来一会儿,这女人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事情,他就恼火得很。
他怒道:“叶佳禾!你哑巴了?平日里不是牙尖嘴利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
叶佳禾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掉着,默默地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窗外的路灯打进来的光线,将她的泪映衬得晶莹剔透,格外动人心魄。
陆景墨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又气又心疼。
他缓了缓神色,倾身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陆景墨讨厌这样反复无常的自己。
他刚才明明很生气的,可叶佳禾一哭,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因为,他舍不得她掉眼泪,他的心,也会疼。
叶佳禾生怕自己触到这样的温柔,就陷进去,迷失了方向。
她连忙离开他怀里,在位置上坐好,擦干眼泪道:“以后我会小心的。”
陆景墨只觉得怀里一空,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他脸色发沉,启动了车子,专注着前面的路况。
……
别墅。
叶宝珠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好奇地张望着。
她看到庭院里,陆景墨和叶佳禾从车的两边下来,顿时,失望极了。
没想到,陆景墨表面把叶佳禾赶到储物间那样的鬼地方住,可这么晚了,居然还亲自将她接回家。
庭院里。
叶佳禾一路上已经清醒了很多,她刻意的跟陆景墨拉开距离。
到家之后,也径直往自己的储物间走去。
可陆景墨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手,道:“叶佳禾,你就这么恨我?就算住在储物间,都不肯求我,不肯回到我身边?”
叶佳禾回过头,那笑,比今晚的月光还要惨淡。
她静静地说:“你已经有了汪柔,又有了叶宝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陆景墨,如果你想折磨我,那我悉听尊便。你总有,折磨够的那一天。”
陆景墨的手却握得更紧,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道:“明天就立冬了,天气只会越来越冷。只要你求求我,我可以让你回到主卧,也可以让叶宝珠立刻离开。”
叶佳禾笑了笑,“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陆景墨的耐心被她磨光了,甩开她的手,面色冷沉的走进了别墅。
叶佳禾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一滴滴的血迹。
难道,他刚才打架的时候,受伤了?
她的心,突然揪了起来,立刻追上他。
只可惜,陆景墨的步伐太快,此时已经进了房间。
叶佳禾踌躇在主卧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敲响门。
可开门的人,却是叶宝珠。
“姐姐,这么晚了,是储物间太冷,你睡不着吗?”
叶宝珠靠在门口,大波浪卷的头发落在肩上,端的是风情万种。
叶佳禾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她强撑着情绪,才平静地问:“陆景墨他受伤了,我来看看他。没事的话,我就走。”
她话音刚落,里面传来陆景墨冷彻的声音:“不需要,让她走!”
叶佳禾脸色瞬间白了,无地自容。
叶宝珠嘲讽的勾了勾唇角,道:“听见了?陆少不想见你。你还是别来了,免得自讨个没趣儿!”
叶佳禾纵使再担心,也没有再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哪怕是服软,她也不想在叶宝珠面前。
就这样,她怀着担心和内疚,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间。
而叶宝珠关上门,连忙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道:“陆少,你是哪里受伤了啊?是因为叶佳禾吗?”
陆景墨这才露出自己手上的左手。
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那两个混混用啤酒瓶划到的。
叶宝珠立刻尖叫出来,“啊!流了好多血啊!”
陆景墨蹙眉呵斥住她,“大惊小怪什么?”
说着,他冷声吩咐道:“去柜子里把药箱拿来,给我包扎一下。”
叶宝珠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哪怕是被送到云端会所,也没有见过什么血腥场面。
她手足无措的在陆景墨的吩咐下,帮他处理伤口。
可最后,还是弄的一团糟。
还是陆景墨自己随便缠上了纱布,还不忘吐槽一句:“废物!”
叶宝珠觉得,自己终于理解了一句话。
伴君如伴虎!
明明陆景墨也不是皇帝。
可她在他身边的每一分钟,都是提着心的,随时保持警惕。
即便如此,还是被陆景墨骂的一无是处。
……
翌日,叶佳禾居然出现在了餐桌上。
张妈格外高兴,趁陆景墨下来之前,她悄悄地说:“太太,您终于想开了!其实,您只要稍微服个软,先生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叶佳禾勉强笑了笑。
她并不是服软,只是担心他的伤,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伤口太大,还需要缝针的。
所以,就算知道他会羞辱她,她还是要亲眼看到他没事才能安心。
没过多久,陆景墨和叶宝珠也姗姗来迟。
他们在看到叶佳禾出现在餐桌上时,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陆景墨。
他还以为,这女人多有骨气!
毕竟,自从叶宝珠来到这里,叶佳禾就没有再上餐桌吃过饭。
可现在,她是那么平静淡然的坐在那里。
目光,却落在他缠着纱布的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