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泽森林西北方向。
一处幽暗的深裂谷中,四周都被毒瘴气笼罩,森森白骨堆积成山。
四下寂静。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
在寂静的谷底格外的明显,深谷底之前没有任何的活物可以在这里存活,可是前不久这里出现了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浑身上下长满了脓包,腿上皮肉外翻,甚至眼睛都泛着灰白色,一瘸一拐地行走在毒雾瘴气中。
走路的姿势也十分的僵硬。
峡谷上空飞过小飞行原始兽,飞过这个地方,身体瞬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直直地栽下去。
啪嗒一声落在的他的面前,没了声息。
他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听觉却异常地敏锐,尤其是他嗅到了有生肉的味道。
像是饿了好长时间的野狗一样,猛地扑向那只小得可怜的原始兽,说小也不小,跟后世的母鸡差不多大。
可是在这里这种原始兽给雄性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他顾不上这些一把抓住,对着脖子就狠狠的咬了下去,满嘴的羽毛也毫不在乎,咕噜咕噜的几口血液下去。
扬起头露出铁青色的一张脸,嘴角还不断地滴着血,桀桀地笑着,像是老旧坏掉的风箱,呼哧呼哧的。
场面别提多么诡异了。
他就是先前从后山山洞逃走的闫沐丞,当时的他拼着满腔的恨意,拖着一条断腿从后山山洞逃了出来。
刚出来就被一只飞行原始兽抓住,闫沐丞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等到他再次醒过来,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先前的那只原始兽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四周泛起浓雾,他的身体开始溃烂腿上露出白骨,蚀骨锥心的疼了不知道多久。
他想要死,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再后来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犹如丧尸一样。
手臂断了也感觉不到了,甚至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不再是鲜红色,一点一点变成黄绿色的粘稠液体。
四肢变得僵硬,浑身上下长满了脓包。
渐渐地闫沐丞的眼睛开始看不见了,其他的感官却越来越敏锐,他甚至能听到山谷外的声音。
山谷里并不是时时刻刻有毒雾瘴地,通常没有毒雾的时候,就没有活物落下来。
就只能饿着肚子,饿肚子还是小事,没有毒雾瘴气的时候,闫沐丞的身上皮肉就开始脱落,如同利刃刀割一样,痛不欲生。
他也尝试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头撞在石壁上脑袋上留下一个大坑,却依旧没有死掉。
可是毒雾瘴气弥漫的时候他又能正常地活动,甚至这些毒气对他来说如同甘霖。
闫沐丞森森的笑着如同鬼魅,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手里的那只原始兽吃了个精光。
桀桀的破风箱笑声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
苏千柠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此时的她正在圭河叔的山洞里,看着这个垂垂老矣的兽人。
现在的圭河叔跟自己第一次见过的样子判如两人,想到这她的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圭河叔半躺在床上,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先前的精气神像是全部被抽干了一样。
就连脸上的那一道伤疤都不再咄咄逼人,反倒是皱皱巴巴的,像是枯树皮一般。
就连眼神都浑浊无光,没有半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苏千柠看到这里,默默地红了眼眶,眼底有水光在打转,就连手腕上的小墨祈也变得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