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国的爸爸骑车去卫生队里找人。
跟着他一起来的正是卫生队里才下来的,从专业医科大学毕业的大夫。
见了姜曼曼这治疗法子蹙眉,不赞同的呵斥姜曼曼
“这不是在胡闹么?这发烧成这样了得赶紧送去卫生队,你这知青怎么能私自给人看病?”
姜曼曼诧异的看他一眼,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貌似还用了发胶。
国字脸看起来还有些严肃。
就是一点,这人是谁啊?
“你没看他已经烧成这个样了,我不给他看难道等着他烧出脑膜炎等病症么?
还有,你是谁?”
张兴国他爸赶紧道:
“那个啥,我借了自行车去卫生队里开药,这个顾医生听我说了情况就好心的跟我过来看。”
姜曼曼想了想,没听说卫生队里还有这号人物啊?
就问那位顾医生
“你新来的?”
顾医生听她问的这么轻飘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的确是一个星期前才来镇上的,你这给人看病,你有证么?
看你年纪轻轻也不像是有证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无证给人看病是要担责任的。
而且你这,你看看你这搞的,好人都要被你给搞坏了。”
姜曼曼诧异的看他一眼,慢慢的将银针从张兴国的头上,一根一根的抽出来。
看的一旁的人都倒吸凉气,这个时候原本烧的迷迷糊糊的张兴国醒过来。
他的头刚要动,就被姜曼曼呵斥一声
“别动!给你取针呢!”
说完又对张婶子道:
“给他兑点盐糖水喝。”
张婶子见她真有效果,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应一声就去准备盐糖水了。
姜曼曼将一枚银针放下,抬手要去抽第二根的时候,顿了下,伸手到医药箱里翻出她考的赤脚医生证。
递到顾医生面前道:
“给!我可不是无证行医。”
说完她又继续抽针。
那银针明晃晃看着顾医生心里毛毛的。
虽然看了她给的证,但还是摇头道:
“那你这个也不行,像他这种情况应该直接打针和吊瓶,再吃药,那样才能见效快。”
“您说的我还能不知道啊?
这不是没有条件么?
再说了他这个样子,只能尽快降温,最好能来个洗胃什么的,可您们卫生队能洗胃么?
到时候少不得要往城里的医院转,我说的对吧!
可往城里的医院转院的话,又要耽误时间,这病人他耽误的起么?”
听她这一大段话说下来,顾医生无话可说了,的确是这个样子,谁让他来的是这么个小县城,医疗条件就是这么差。
“那你这往人头里扎针,这人的脑袋就如同一个精密的仪器,这是能随便扎针的么?而且还扎这么多针。”
姜曼曼可不想和他争辩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而是对趴在炕上的人道:
“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喝多了去粪坑里游泳了,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既能让你们找到家,又能让你们找不到家。”
趴在炕上一动不敢动的张兴国,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脑子里有一根根的长针被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