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尔说完就出去了。
慕承轩站在书房门口看她收拾屋子,想着她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钟鸣。
接电话时,他靠着门框,声音懒散,“下飞机了?”
“刚下,退烧了么?”
“退了一半。”
钟鸣声音忽然压低,“若尔帮你擦身了吗?”
慕承轩觉得他的语气过于猥琐,下意识回到书房。
随手关门时,他猛地明白了颜若尔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钟鸣,你会介意别人打电话时避开你吗?”他问。
钟鸣微怔,“这分情况吧,谁打电话躲着你了?若尔吗?”
“没有,不是她。”
钟鸣福至心灵,试探着问,“那是你躲着她?”
慕承轩没吭声。
“她不高兴了?”钟鸣问。
慕承轩拉开门看了一眼,颜若尔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哼着歌。
“没不高兴。”他说。
钟鸣啧啧两声,“那你矫情什么。你跟谁打电话还得躲着她啊?”
慕承轩扯了扯嘴角,“比如你这种喜欢大白天开黄腔的医生。”
钟鸣呵呵笑,“矫情死你得了,不好好说我挂了。”
慕承轩关上书房门,理了理事情的头绪,“圣诞节那天晚上,我去了旧溪茶社。”
“有个女公关把名片塞我大衣兜里了。也是那天晚上,新城有急事我赶过去,那边雨下得大,我外套和裤腿都湿了,让司机拿去帮我烘干,纪诗羽说她去。”
钟铭打断他:“不是我打断一下,你裤子拿去烘干了穿什么?”
慕承轩沉默了一下,“纪诗羽之前认识了一个小众设计师,让人做了套衣服,当圣诞节礼物送给我,我凑合穿了一会儿。”
“然后呢?”钟铭听到这里完全猜不到事情的走向。
“然后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了,结果那张名片从我裤兜里掉出来,被颜若尔捡到了。”
“从你哪条裤子的兜里掉出来?新裤子旧裤子啊?”
“旧……我自己的裤子!”慕承轩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哦,这样啊。”钟铭明显在忍笑。
慕承轩皱眉,“你少阴阳怪气的。”
钟铭不跟他计较,好奇地问:“后来呢?”
“颜若尔把名片夹在我书里,让我当书签用。”他没好气地说。
钟铭笑出声。
“我看见了问她哪来的,她说从我裤兜掉出来的。我打电话问纪诗羽,她说她没注意放错了。”
“也不知道谁告诉她我病了,今早她又来电话问我身体。正好颜若尔进来。”
钟铭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你就心虚躲着,怕她听见,你心虚什么?”
慕承轩倒了一杯草莓牛奶,喝一口才说:“我没心虚。”
“没心虚你躲什么?她听见就听见呗。”
慕承轩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说:“你没见过纪诗羽,她和颜若尔……长得有点像。公司里有些风言风语,颜若尔听到了。”
“嚯!慕老二,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不行,回去我非得跟你好好唠唠。风言风语都什么内容啊?”
“能有什么好话。”慕承轩不想说。
钟铭八卦地问:“那你觉得她俩谁更好看?”
慕承轩眼前浮现一颗丸子头,唇角微勾,“没有可比性。”
钟铭表示理解,“也是,她说过你小时候骂她丑八怪。”
慕承轩忽然不想跟他聊了。
钟铭却又问:“纪诗羽送你那套衣服你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