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的大手放在叶染的额头上。
她整个小脸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绯红,皮肤滚烫,身上散发着蒸熏的热气,却一丝汗都没有。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在他走的时候就有点发烧了,可他那时没注意到。
宇文墨眉头蹙起,嗓音沉冷,
“来人!叫太医!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立马给我滚过来!”
侍卫得了令,一刻都不敢耽误就去了。
宇文墨在外边儿一路疾行过来,身上手上还带着冬日里的寒气。
他微凉的大手还在叶染额上,叶染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了蹭,冰冰凉凉的,有点舒服。
叶染甚至忍不住轻唔了一声,但是此时她的大脑是不清明的,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宇文墨眉头紧皱,额上有筋凸起。
看着她这样无意识的示好,他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晚的事。
她佯装说要给南国弘成皇帝送生辰礼物,实际上却是为了让宇文森混迹其中。
顺便把带来的所有亲信和侍从都送回南国,就连丫鬟都没留下一个。
她这是让自己无法再拿她在乎的人威胁她。
昨晚侍卫来报的时候,是想说发现宇文森不见了,如果那时派人去追的话,还追的回来。
可是他色令智昏,不许人汇报。
之前还下了令,让北国所有所经城镇城门大开,放其通过。
一夜的时间他们就在北国消失了。
宇文墨不敢想象昨晚叶染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和他
在一起的。
和他颠鸾倒凤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人是不是他……
想到这,宇文的喉头一动,黑眸变得更加深谙。
*
太医来的很快,十来个人呼呼啦啦的一片,屋子里跪都跪不下。
领头的太医院院首率先走近,向宇文墨行了个礼,准备给叶染把脉查看病情。
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宇文墨喝止道,
“你干什么!”
他浑身充满戾气,黑眸里尽是阴鸷。
年近六旬的院首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道,
“臣……臣只是想给病人把脉……”
宇文墨视线扫过叶染又红又烫的脸颊,想到刚才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时,她无意识的在自己掌心蹭着。
她现在闭着眼看不见,如果不管是谁碰她她都是这个反应怎么办。
想到这,他的脸更黑了,声音沉得吓人,
“不行!”
院首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
第一次碰见不让给病人号脉的,这还要怎么看病?
好在院首医术精湛,经验丰富。
看病人的样子,应该是发高烧了,只是不知道病因是什么。
他也不敢抬头对上宇文墨骇人的视线,就这么跪着垂首问道,
“那……那敢问病人昨晚有没有吃什么平时没吃过的东西,或者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宇文墨冰冷的视线凝视着院首头顶的官帽,声线低沉,
“这是你能知道的事吗?”
院首一愣,下巴差点惊掉了。
他好像没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吧?
平时问诊的时候不都是这么问的吗?
怎么感觉听圣上的语气,他好像问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但是眼前的宇文墨可不是之前的那个傀儡皇帝宇文森。
他不敢得罪,更不敢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