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有些讶异,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怪不得他们刚才说看病什么,应该就是指殷泽林的小儿子了。
河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几千万的人海中,隔了几天又能遇到这个殷泽林,还真是巧了不是?
徐珍熙也有些出神。
她可是知道内幕的,更知道,殷泽林的儿子还等着沈炎施救。
殷泽林敢得罪沈炎一次,敢得罪第二次吗?
想到这里,她的笑意越发的浓郁,看着闻大师的眼神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闻大师被徐珍熙那微妙的眼神搞得无所适从,又实在不知道这徐珍熙死到临头了怎么还能笑的那么奇怪。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话了。
殷泽林拿着楼下刚买的糖葫芦慢慢的走了上来。
说是糖葫芦,其实是他的念想罢了。
小儿子现在已经病到昏迷的地步,别说吃饭了,现在就靠输液维持着生机,又怎么可能能吃得了糖葫芦。
他只是想着,儿子挺喜欢糖葫芦的,要是他能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糖葫芦肯定特别开心。
殷泽林有些愧疚。
在生死之间,他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么混蛋,有多么疏于照顾儿子。
他以前对儿子的好,都是在口头上,都是在金钱上,真正的陪伴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他愿意花时间,多陪陪两个孩子,可是一个还昏迷着,他无措,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河洛繁华耀眼,在他的眼中却都是灰扑扑的,一眼过去,没有什么是真正带上了明亮色彩的。
只有这糖葫芦上还带着一丝慰藉。
殷泽林将糖葫芦贴心的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
很疼,甚至红-肿的非常明显。
这是大哥打的。
小儿子重病这件事情,他到最后实在是处理不了了。
他就算想瞒着大哥也瞒不住,更不必说,他也希望大哥能有点办法。
大哥本来在国外,听到这个消息连夜赶了回来。
这个耳光,便是在医院被大哥扇的。
大哥的各种指责让他越发的羞愧,然而他确实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他能说些什么?
甚至,他忍不住想,也许他就是个废物,大哥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质问自己为什么如此狂妄自大,为什么不相信医生的话。
但凡他马上带孩子去检查一下都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他做了什么?他找人去杀医生,让原本能给孩子治疗的人成为了自己的死仇!
大哥回来了,殷泽林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越发的绝望,越发的自责。
因为他收拾了郑曲丰的事情,所有专家都认为他是那种,治不了孩子就要撂人家摊子的人,大哥上下求了一通,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治疗!
孩子被送到了妇幼保健医院,然而病情每况愈下,根本没有恢复的迹象。
恐怕沈炎是唯一的希望了,殷泽林才将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情,还有沈炎的事情一一说明。
昨天大哥很生气,给了他一个耳光不说,还让他站在外面反省,自己则派人找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