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不急不躁，慢悠悠开口：“罗厂长，据我所知，一厂的仓库里，确实堆满了衣服，可是这些衣服款式老旧，导致根本没有人购买，一直这样堆下去，只会成为垃圾。”

苏杭话糙理不糙，瞬间刺中了罗金玉痛处。

“罗厂长，我知道您马上就要退休了，退休以后，您可以拿着组织给您的退休金，过悠闲平静的日子，可是那些工人呢？他们要靠什么生活？”

罗金玉有些恼羞成怒：“他们拥有铁饭碗，不愁吃不愁穿。”

苏杭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却夹杂着轻蔑嘲讽。

“他们确实拥有铁饭碗，可是一旦一厂一直没有效益，他们的铁饭碗便没有任何用处，工人的情况您比我了解，现在已经出现了孩子病人，没有钱医治的情况，难道您就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一厂一直没有效益，国家势必会想办法，最坏的下场就是解散，您是退休离开了，可是您大半辈子的努力都在一厂，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在退休前，为一厂创造一些成就吗？”

罗金玉沉默着又点了一颗烟。

苏杭不再催促他做决定，反而悠闲地靠坐在椅子上。

良久，罗金玉将烟掐灭，走到苏杭面前。

“现在一厂没有那么多的工人了，不过剩下的都是技术娴熟的，只要他们努力，一定可以达到你要求的生产量。”

短短一句话，让苏杭和马家友长松一口气。

苏杭站起身，郑重地地握住罗厂长的手：“您放心，我不会亏待一厂，具体如何合作我们可以继续沟通。”

罗金玉点头。

双方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马家友从中周旋，终于达成了两人一致同意的合约。

翌日。

苏杭和马家厂来到了二厂，他同样根据二厂的情况，提出了合作。

虽然过程和说服一厂厂长一样困难，不过好在二厂厂长也是真心为二厂做事的人。

所以两人谈合作的事情还算顺利。

中午的时候，苏杭便和二厂签订了协议。

走出二厂，苏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而马家友也对苏杭更加佩服，有冲劲有干劲，谈判时却又能冷静衡量，真是一个不可得多的年轻人。

他大手落在苏杭肩膀上：“你一定要好好干，为景市创造经济税收，不过……你也知道，一些老领导思想比较老旧，一时之间让他们接受国营企业和私营企业合作，可能有点问题，所以你一定要做出成绩给他们看，到时候我好进行汇报。”

苏杭明白马家友的顾虑，他立刻承诺：“您就放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马家友也跟着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杭看着他离开，并没有立刻回服装厂，而是到附近的商店，买了很多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