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明挑了挑眉:“就说东家吧,当时和霍廷昱谈条件的时候,霍廷昱虽然要得不少,可是也给东家让了税,你猜江禄那个傻子怎么着。”
陈锦君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问道:“江禄不给让税?”
“何止啊,这还只是开始,东家知道如果不让赋税的话,周昭元在柴阳就是亏本买卖。”
陈锦君忍不住皱皱眉,做生意最忌讳长期的入不敷出:“那他为什么要答应?总不能为了报复我,再把他整个周家搭里面去了。”
“亏本?人家也知道不能做亏本生意,既然不能赚柴阳官府的银子,那就赚柴阳百姓的银子。”许凡明手指沿着手边桌面的棱角来回摩挲,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
“你的意思是……周家抬了物价?”翻版有从商多年,自然知道许凡明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凡明点点头,一双三角眼眯了起来,里面盛满了不屑。
见许凡明肯定了自己的说法,陈锦君坐不住了:“那这么一来,谁还和他周家做生意?这样下去可不仅仅只是亏本了。”
“那东家这么想就片面了,人周家背后,不是还有江家呢吗。”
许凡明说这话的一起阴阳怪气极了,陈锦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许凡明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一起告诉她:“那江禄说了,会强制规定,周家的生意优先。”
“强买强卖?”陈锦君皱紧了眉头,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见这种人。
“对喽。”许凡明吊儿郎当地喝了一口茶。
陈锦君撇了撇嘴:“这样下去,柴阳早晚要完。”
许凡明对她这个说法十分认同:“可不,怕就怕周家要和你鱼死网破。”
陈锦君垂下了眼睫:“鱼死网破?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东家可别忘了,江家为什么突然接受了周昭元。”
陈锦君托着下巴,一点一点理清其中的思绪:“我明白了。”
许凡明挑眉看向陈锦君:“东家明白什么了。”
陈锦君神情严肃:“江家拉拢周家,无非家是看中了周家的银子,现在又要搞这么一出强卖强买,就是在筹集银子,突然之间要这么大量的银子,只能是为了一件事。”
听陈锦君这么说,许凡明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严肃:“东家是说,柴阳,想对雍州开战?”
陈锦君咬着牙,艰难地点点头:“西北,也不太平了。”
许凡明倒是无所谓:“现在哪里都不太平,两个军阀之间,打一仗,要么是故作姿态,要么就是,鱼死网破。”
“东家,你对雍州,有信心吗?”
许凡明突然这么问了一句,陈锦君愣了一下。
对雍州有信心?
她忍不住想起霍廷昱那宽厚的脊背,和他那有力的臂膀。
“为什么没有信心呢?”陈锦君看向许凡明,眼里晶晶亮亮,仿佛黑夜中的启明星。
许凡明一怔,摩挲桌子棱角的手指也顿了一下:“看来,东家不是对雍州有信心,也不是瞧不起柴阳,而是对霍廷昱有信心。”
他压低声线,一双眼睛玩味地看着陈锦君:“东家动心了?”
陈锦君垂着眼,看着地砖之间的缝隙:“动心?镖头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许凡明笑看陈锦君,可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东家明知故问。”
“对,我承认,我是动心了。”陈锦君大大方方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