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夫人听到,陈锦君用标准的法语对自己说:“凯瑟夫已经来找过我了,我也很仁慈地没有让他回去面对你们。”
听陈锦君这么说,欧文夫人突然想起来,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凯瑟夫了。
看着陈锦君的眼神,欧文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把凯瑟夫怎么样了?”欧文夫人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桌子的边缘,看着陈锦君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可是陈锦君才不会惧怕来自欧文夫人的威胁,她漫不经心地啧了一声,举起自己手边上的茶杯,隔着一整张大桌子向欧文夫妇举了举。
欧文夫人看着陈锦君这副模样,心里免不了犯嘀咕,此时此刻陈锦君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欧文夫人的预期。
她问出了自己心里面的疑问:“你真的只是一个学生吗?”
在欧文夫人的认知当中,一个学生,不应该有这样老辣的手段和果断的行动。
但是她关于陈锦君的情报是匮乏的,邵沛辰有意抹去了陈锦君在到荣城之前的经历,窦准都只能查到一星半点,更何况是住在租界里面的外国人呢?
陈锦君弹了一下手指:“倒也是没有把您的儿子怎么样,毕竟也是相识一场,也不好痛下杀手。”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欧文夫妇,陈锦君相信,凭他们二人的阅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谈条件。
一切都和陈锦君意料中的一模一样,欧文夫人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严肃地看着陈锦君:“说说看,你见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想让我们做什么?”
陈锦君咧嘴一笑,拍手叫好:“夫人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只不过,有一件事很关键。”
陈锦君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对欧文夫人说:“那就是安娜小姐和窦准的婚事。”
欧文夫人听到陈锦君提起安娜小姐和窦准的婚事,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地看着陈锦君:“你和那位窦警长有仇?”
“有仇。”陈锦君一本正经地快速回了欧文夫人的疑问。
欧文夫人又顿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陈锦君一个天南军校的学生,会和天南军校的校长兼督学有仇。
陈锦君盯着欧文夫人,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希望欧文夫人能够明白自己和窦准之间的恩怨:“我和窦准,不死不休,这样的说法,欧文夫人是不是能明白呢?”
欧文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着陈锦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陈锦君刚刚话里面的意思。
陈锦君跳了一下眉梢对欧文夫人说:“夫人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文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需要我怎么做?”
“等的就是夫人这句话。”陈锦君笑了,用手看清白了一下桌子。
“不瞒您说,我最近啊,总是做噩梦,去找了个先生给我算了算,说我这是有一劫,只靠自己根本过不去这道坎,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
陈锦君装作无奈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含笑看向欧文夫人。
欧文夫人对民国的了解很多,自然知道陈锦君说的“劫”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她想不明白陈锦君所说的其他东西究竟指的是什么。
欧文夫人斟酌着开口询问陈锦君:“你所说的,‘其他的东西’指的是什么呢?”
她刚刚问完,就看见陈锦君脸上露出了一抹艳丽到极致的笑容,犹如庭院中盛放的曼陀罗,美则美矣,却是有毒。
陈锦君笑着对欧文夫人说:“自然是,人命。”
说完之后,陈锦君面上带笑,一声不吭地看着欧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