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我明白,但是东家还是要知道,不要留下尾巴,万一让有心人抓到把柄,咱们都得完。”
邵沛辰压着嗓音,在电话里面对陈锦君说。
说完这些之后,邵沛辰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霍廷昱。
自从上次因为陈锦君请求了他的意见而耽搁了最好的时机,霍廷昱就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以前的大帅办公室,强迫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
而西北最近无比的太平,因为邵沛辰的缘故,西北的所有人都以为雍州已经依附于民国政府,霍廷昱作为一个掌握军权的大帅,反倒是无比的清闲。
也正是因为霍廷昱的清闲,所以他每天都坐在邵沛辰的对面,盯着邵沛辰处理公务。
邵沛辰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只不过在霍廷昱的绝对武力压制下,邵沛辰的反抗显得格外的苍白。
而他这次接到消息给陈锦君打电话的时候,霍廷昱也正坐在他对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连手里面的书都索性直接合上了。
陈锦君对邵沛辰这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是对邵沛辰说道:“放心,如果真的出事了,我陈锦君一个人背着,再说了,窦准死了,天南军校的校长和督学都空出来了,该怎么做,您比我清楚多了,不是吗?”
邵沛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严廿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陈锦君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邵沛辰怔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借助陈锦君扔给自己的问题。
“严廿啊,以前是祝洪手下的人,祝洪当时是天南军校的校长,严廿就是他手下的人,多多少少算是个主任级别的人物,只不过,祝洪死了之后,他们这一系的人都没落了。”
陈锦君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邵沛辰想了想,继续说道:“严廿这个人,比鲁则和何成加起来都要聪明,不然祝洪也不能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怀才不遇?”陈锦君问了出来,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差不多的意思,只不过相较于这个,严廿这个人审时度势,倒是个墙头草。”邵沛辰慢悠悠的说着,那还里面浮现出了严廿那张脸。
陈锦君应了一声:“既然如此,把他绑到自己的船上,岂不是对你我有利?”
邵沛辰那边沉默了好久,他才回复陈锦君:“以他的能力,做一个督学问题不大,只不过身份上的事情,可能会拖一段时间。”
“能办就好,之前有些事情在做之前没有和他打招呼,也算是一个补偿了。”陈锦君说的正是她撕掉伯爵请帖的那次。
她注意到了严廿怔愣的神色,一直记到了现在。
成大事者,不能不拘小节。
邵沛辰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被陈锦君牵着走的,他叹了一口气,正要放下电话,却被霍廷昱拿去了听筒。
霍廷昱把听筒附在脸侧,对陈锦君说道:“新年大吉。”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大年初一。
陈锦君听出是霍廷昱的声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
“如果不是大帅,恐怕我还真的忘了这回事了。”
陈锦君说着,一夜未眠的疲倦消散了些许,笑容爬上了嘴角:“新春大吉。”
许久未见的二人,山南海北,互贺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