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小厉王看都没看你一眼,小厉王侧妃?他倒是看你一眼呐,他眼里没有你,你再怎么筹谋,没筹谋到点子上,也是白搭的。”
花娘子气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她拉了把椅子,坐在花仙儿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道:
“仙儿,你也知道我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逃难路上那么难,阿娘宁可卖掉你阿姐,也要保下你,就因为你比你阿姐机灵,聪慧,手段够豁得出去。”
“你想要当小厉王的侧妃,这没有错,你用这样的方式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你用上了自荐枕席的防式,他还不娶你,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自荐枕席这种方式,是花娘子最持保留意见的手段,不是觉得这样的手段下作,而是这种手段用对了人,男人自然手到擒来。
可是用错了人,可就变成了自甘下贱,女子名声尽毁,将来再想嫁人,可就嫁不掉了。
花仙儿双膝跪在地上,冲花娘子磕头,泪流满面,
“阿娘,阿娘帮帮女儿,如今女儿关系的也不仅仅是女儿一人的脸面,还有花家的,阿娘,您帮帮女儿吧。”
“事到如今,你让阿娘如何帮你?”
花娘子面色冰冷,这种时候,她反而想起了她的大女儿,那个十分守礼懂事,甚至谨守礼节到有些木讷的孩子。
她的大女儿花锦,长得那样的好看,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
但就是因为花娘子说,女孩儿家最不该抛头露面,花锦就整日整日的待在房中不出门,行规蹈矩的一点都不让人担心,甚至与屈乐长这个有婚约的儿郎,也不曾有过密的来往。
虽不能给人惊喜,却也不会给父母惹事,不会让花家门楣蒙羞。
反而是花仙儿,因为过于机灵与活泼,整日里追在屈乐长的身后跑,久而久之,花娘子也看出来了,花仙儿与屈乐长之间,似乎超越了普通男女的界限。
原本花仙儿这样的性子,放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子里,并不显得突兀,但是一旦换了个身份,进了城,这种过多的小心思,就成为了花仙儿的弊端。
显得很上不了台面。
此时,闺房中,花仙儿跪在地上,恳求道:
“如今女儿的名声已经坏了,外面的人都说是小厉王非礼了女儿,现如今,现如今除了小厉王,女儿也断不可能嫁给别人了,阿娘......您去求求阿爹,让阿爹去与王爷说说吧。”
她的算盘打的极好,无论小厉王的眼中有没有她,只要她入了厉王府,成了侧妃,她就有把握能够得到小厉王的欢心。
呵,王妃算什么?王妃长得再好看,也美不过花仙儿,只要小厉王的心在花仙儿这里,迟早有一天,她这个侧妃就能变成正妃。
“如今,也只有这样得办法了......”
花娘子想起丈夫那张严厉的脸,又低头看着如今唯一剩下的女儿,闭上眼,破釜沉舟般的点了点头。
比起花娘子来,花都尉更瞧不上花仙儿这种自荐枕席的行为。
所以花娘子在花都尉面前,也没说实话,她直接忽略了花仙儿自荐枕席这一事,只晓以大义,说花仙儿如何,事关花家门楣,关乎他花都尉的脸面。
又说如今北地城内关于小厉王非礼花仙儿的流言太甚,不找个办法解决这些流言,对花家,对厉王府,都不是很好。
于是,花都尉考虑了几天,备了礼,腆着脸与花娘子站在了厉王府门外。
求见王爷的帖子递了进去,送到了花锦的手上。
她扫了一眼,看着饭厅中,刚刚回了王府,第一次和她一同吃早饭的厉云卿,她旁敲侧击的问道:
“厉云卿,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
厉云卿一面喝粥,一面看着手里的军报,嘴里“嗯?”了一声。
“吃吃吃,你每次回来就跟旅游一样,我就奇怪了,你每天歇在神策军里,要这个厉王府干嘛的?”
花锦嘟囔着,手里拿着湿帕子净手,又环顾饭厅一圈,这王府百废待兴,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她一个人拿主意,厉云卿每次回来,就跟个老板一样,只视察一下,就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