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头走过来的花锦一行人,看见的便是护城军殴打平民的这样一幕,自然,花都尉说的话,她也听了个真切。
她静静的立在原地,北风吹着脖子上围着的白狐裘,花锦忍不住冷冷一笑。
护城军,享北地城的百姓税钱养活,却从未为了北地城百姓做过任何事。
帮女人扯头花,倒是积极的很。
花都尉也看到了花锦,他的神色脸上几变,下了马来,握紧腰上的刀,上前来,朝着花锦拱手,
“王妃娘娘,郡主有令,请王妃娘娘止步。”
“止步?她不是邀我去北地楼台看烟花,怎的又让我止步了?”
花锦不动声色的看着花都尉,一群护城军跟在花都尉身后,各个脸色不善。
王府侍卫们站在花锦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刀。
素娘将月儿抱了起来,满脸都是忧虑,她看向吴大郎和大宝,想将这两个孩子也招呼到一旁,老弱妇孺的先找个地方躲躲,免得拖了王妃的后腿。
吴大郎和大宝却是将胸膛挺直,也握紧了手中小号侍卫刀。
他们是厉王府的侍卫,是娘娘的贴身小厮,岂有怕死的道理?
就连素娘怀中的月儿,都踢着脚要下地,手里还拿出了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小刀,这是花锦赏给月儿玩儿的。
王府人人习武,花锦更是跋扈凶悍,就连王府礼的孩子,都被花锦带的充满了凶气。
凡厉王府者,无论老少男女,各个都是好汉。
花都尉自然看出了花锦身后这群人的凶神恶煞之气,他的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几转,脸上露出一个父亲的无奈神色。
他往前两步,低声劝道:
“锦儿,莫再与郡主对着干了,你到底是我的孩儿,天下哪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事呢?郡主,你得罪不起啊。”
花锦站在原地未动,冷眼看着花都尉,红唇轻抿,青丝在风雪中被扯的笔直,她开口,
“那依你之见,我如何才不算得罪郡主?”
她已经够忍让毕月了,自这个毕月来了北地城后,纵容锦衣卫屠杀北地百姓,调动护城军不干正事儿,放出了花都尉、花娘子与屈老太太。
甚至还当街殴打驱赶街上百姓。
一桩桩一件件,对花锦来说全是挑衅。
“郡主与小厉王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在帝都便是金童玉女,公认了的,天造地设的一对,锦儿,你应该做的便是自请下堂,莫再霸占这小厉王妃之位,执迷不悟,最后连性命是怎么丢的,只怕你都不知道。”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花锦的面前,可是花锦却还是一动不动,看起来并无半点防备。
花都尉摁紧了手中刀柄,双眸看向花锦,声音隐含着无情,
“如今我们花家弄成这样,可都是你一人干的好事,如今你还要祸害厉王府吗?”
闻言,花锦忍不住笑了,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关于花都尉的回忆。
这位父亲其实给花锦的印象很刻板,因为他是古人里标准的一家之主,严父,他留给花锦的记忆,永远都是一个背影。
没什么很深的感情,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花锦一直笑。
她问道:
“对你来说,花家之所以变成这样,是我干的?你可知,在我醒来后不久,我就亲自看过你与花大娘子的卷宗了,你们被关,无辜吗?”